刚刚他在玉米地那块给队员安排活儿,经村民提醒,才发现乔知青和陆珩回来了。
于是他赶紧跑来询问情况。
可问出声后,他就注意到了两人抬着的大缸里,有一条很大的鱼!
“好家伙!你们这是捞着什么大鱼了?”
隔得远,大队长也没瞅清,一边惊叹一边快步凑近。
到了近前,才知道这是一条金枪鱼啊!
乔卿卿笑道:“大队长,你说这是什么鱼?”
周爱国连连倒吸几口冷气!
“金枪鱼!蓝鳍的!这可是好东西啊!”
他都忍不住上手摸了。
仔细一打量,周爱国立马认出来,这金枪鱼还没成年呢。
“可惜,就是小了点,看这样子也才一百来斤。”
乔卿卿不由得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这眼光真老辣。
“赶紧抬回去养着。”大队长催促道。
这么大的鱼,只能用大水缸装。
而这口大水缸,是昨晚陆珩扛过去的。
如今装了海水和一条大鱼,他一个人抬不动,乔卿卿自然得帮忙。
见大队长来了,乔卿卿就说还有一些海鲜没卸下来,让大队长帮忙抬一下水缸,她回去拿剩下的。
周爱国爽快应下。
他可还记着昨天乔知青的话,这两人单独出海,是因为和供销社经理的什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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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人家干这个事儿,有一多半是为了红升大队的发展!
帮她,那也是在帮自己大队!
等乔卿卿挑着两篓海鲜回到家,发现院子里已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闻声赶来看大鱼的。
陆珩刚在大队长的指示下,安置好这条宝贵的大鱼,第一时间就是要出门接媳妇儿。
还没走到门口,他媳妇儿就挑着担子回来了。
陆珩急匆匆上前,把沉重的两担海鲜接了过来。
“乔知青,你们厉害了,连金枪鱼都能捞上来!”
一见着乔卿卿,院里的村民就赞叹地说。
当然,其中也不乏眼热的。
“乔知青运气真好,我们这帮渔民打了几十年鱼,也没捞上来过这大家伙,老天爷真是眷顾你哦。”
周爱国听到这话,当场呵斥:“一把年纪了,和人家年轻人酸个什么劲儿?这捕鱼本来就是靠运气的,有这功夫,你们不如多去下几网,昨天乔知青可是费了老大劲,帮大伙儿争取到和国营饭店、供销社合作的机会,你们还在这儿干站着,那鱼能从天上掉下来?”
勤快的也早就出海了。
人家出海的时间比乔卿卿和陆珩还早,所以双方才没有遇上。
还剩的这些,基本是认为这事儿不靠谱,光想着观望的。
被大队长一训,他们也感到自讨没趣,讪笑两声走了。
剩下的人不敢再阴阳怪气说酸话,对乔卿卿倒是很客气地问他们是在哪里下的网。
乔卿卿也如实答了。
见他们这一网除了金枪鱼,还有四五百斤的海鱼虾蟹,再次感慨他们运气好。
好多老渔民出海,一网下去可能就捞上来个几十斤,乃至是十几斤的不值钱小鱼小虾。
乔卿卿心想,那当然不一样了,你们是追着海鲜捞,我这是海鲜自己送货上门的。
“大队长,我们进屋说点事情吧。”
既然金枪鱼过了明路,乔卿卿就打算和大队长坦白她跟廖经理的“约定”内容。
等大队长听完后,不禁后怕不已!
“乔知青,你胆子也太大了,连供销社经理也敢骗?”
乔卿卿不以为意,“大队长,做事没点魄力和胆量怎么行?我要是不赌这一把,红升大队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我若是赌了,至少有赢的可能,只是赢面很小。但即便赌输了,也无非是搭不上供销社这条线,也就相当于回到原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听完她这番话,周爱国油然生出一股钦佩之情。
他朝着乔知青竖起大拇指:“乔知青,我是真的服了,你这女同志啊,有脑子也有胆量!”
一扭头,他对着陆珩说:“陆珩同志,你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儿,是你们全家人的福分啊!有道是,贤妻旺三代,我觉得你们陆家早晚有翻身的一天。”
陆珩正儿八经地点头,颇为赞同:“我们家的人也是如此想的。”
乔卿卿面不改色,“大队长,眼下的问题是,得和村民们说这件事,让他们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出的海。虽说这条鱼我不可能和大伙分,但我出发点是好的,不希望大伙儿因此对我产生什么误解。”
“不会不会,我这就去和他们说清楚。”
周爱国不傻,他清楚乔知青说这话,是担心供销社从她这里买走金枪鱼后,消息传出去让村民误以为,这金枪鱼本是属于大队的“公共财产”。
这样的事儿虽然少,却也不是没发生过,在利益面前多的是昧良心的人。
周爱国执行力很强,一答应便去行动了。
乔卿卿则是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
前天包的包子,昨晚就吃完了,今天一早到现在,两人肚子里除了水就什么也没进。
乔卿卿懒得费时,毕竟还有那么多海鲜需要处理。
她煮上米饭,蒸了一盘海蟹,一盘海虾,一条鱼。
和陆珩米饭配清蒸海鲜,享用了一顿简单却美味的午饭。
别说这是六零年代,就是千禧年后,寻常人家也吃不起这样一顿饭。
这就是住在海边的渔民幸福之处。
当然,如果是不喜欢吃海鲜的人,那就体会不到其中的美妙滋味了。
陆珩在部队吃的大多是重油重盐的食物,毕竟日常训练量大,一旦遇上出任务,又极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乃至几个月都吃不上一顿正经饭。
所以在部队的时候,必须要好好补补。
跟着媳妇儿吃了几天,他感觉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肥膘,直接离家出走了。
也好,或许媳妇儿喜欢精壮一点的身材。
这么想着,陆珩手脚麻利地剥了蟹,放到乔卿卿碗里。
乔卿卿筷子一顿,抬头对他说:“你吃啊,我自己会剥,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陆珩面露迟疑,“……妈说,男人要主动点,贴心点。”
乔卿卿眨了眨眼,“主动点贴心点,干嘛?”
陆珩面对她那双澄澈的、纯洁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略为挫败,但很好地掩饰了,低下头去继续剥虾剥蟹,嘴里则是随意说道:“主动干活,贴心不惹你生气,家庭才会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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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卿卿目露满意,不住点头:“妈妈真懂家庭和谐的秘诀。”
陆珩见她眼尾微弯,嘴角勾起,心情也变得好了。
“嗯,我也懂。”
他妈不说他也懂。
但在感情方面他不懂,所以才要请教同为女同志的母亲,结果母亲说在感情方面也得像经营家庭一样,男人要主动、要贴心。
不过陆珩觉得,懂不一定就能做得好。
就比如他,自认为懂了,但他认为的主动和贴心,和媳妇儿认为的貌似不一样。
这让陆珩陷入了困惑之中。
饭后,照例是陆珩去洗碗。
乔卿卿也有事情做,便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他争。
这不,刚吃饱她就拿上工具,开始清理海鲜了。
虾蟹挑出来,鱼也要分类,不同的鱼放在不同的盆子里。
当廖经理开着车,来到和渔村的第一时间,村民就通知了大队长。
幸好乔卿卿提前把什么都说清楚了,周爱国也是个人精,因此两人交谈间丝毫没有露馅儿。
在周爱国的带路下,廖松把车开到了那座修着土坯院墙的大门前。
想不到那位女同志是个下乡知青,而且短短两个多月,都在村里把房子建起来了。
难道她不想回城了吗?
要知道,一旦回城,这房子就相当于是白送给大队了,她建房子的钱是一分钱都收不回来的。
光从这件事看,廖松会觉得对方脑子不灵光。
但根据自己和她的接触,感觉却又恰好相反。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就在这时,听到车子引擎声的陆珩,拉开大门出现了。
看到他,周爱国立刻介绍:“廖经理,这是陆珩同志,乔知青的爱人,你应该见过了。陆珩同志是一名军人,最近休假。”
连周爱国也认为陆珩遭到上级冷落,前途堪忧。
因此,为了避免提起陆珩的伤心事,让乔知青两口子难堪,他就善意地说陆珩同志是在休假。
廖松闻言,心中恍然大悟。
难怪这位女知青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原来丈夫是在部队的。
等等……姓陆?
廖松忽然灵光一闪,这不是前些日子侄子和他提过的那对夫妻吗?
没想到就是他俩啊!
好在,廖松对于侄儿的话并不当回事。
侄儿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