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轻轻摇头,笑容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名医虽众,却无人能成功入京。
更无法挽回太子的性命,这其中缘由,复杂难言,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他话锋一转,问道:
“梁德那边情况如何?”
牛玉答道:“他被囚禁于大狱之中。
商公是否打算有所动作?”
商辂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不急,此人尚有大用。待太子仙逝,我欲以梁德为饵,胁迫其兄梁芳。”
牛玉闻言,面露疑惑:
“梁芳失势已成定局,何必多此一举?”
商辂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有所不知,梁芳这些年累积的财富不可小觑,且与众多商贾勾结甚密。
若以梁德相要挟,其家产岂不唾手可得?”
牛玉恍然大悟,笑道:
“原来如此,确是妙计。”
随后,他又提及福建白莲教的近况:“那白莲教声势浩大,初时势如破竹,如今却陷入僵持,可有何打算?”
商辂轻抿一口香茗,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
“他们自诩百万之众,却连福建一隅都未能征服,更遑论广东?那些所谓的叛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一旁侍奉的牛纶也忍不住插话:“商公,白莲教声势如此浩大,怎会连福建都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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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辂沉声道:“多为无辜百姓,毫无战力可言,此类宗教团体,擅长蛊惑人心,但百姓岂能抗衡官军之威?”
牛玉闻言,眉头紧锁,询问道:
“那商公有何对策?”
商辂轻挥衣袖,淡然笑道:“本阁无意再插手此事,我们不过是借势而为。
他们自身无力,自食其果,与我们无涉。
况且,我们的目标即将达成——太子一旦陨落,商税自解,再寻机以药饵送皇帝归天,三皇子朱佑樘便可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
牛玉目光闪烁,忧虑道:
“若三皇子登基,皇后人选可曾选定?
皇后之位,关乎朝局稳定,非我辈之人不可居之,否则难以驾驭新君。”
商辂面露得意之色,缓缓言道:“此事我早已筹谋,选定一国子监监生,乃我等心腹之人。”
牛纶插话道:“是呀,叔父当年便是因吴皇后之事,遭贬南京。”
商辂瞥了牛玉一眼,试探道:“若三皇子登基,你可愿重出江湖,再掌权柄?”
牛玉缓缓起身,凝视湖面,叹息道:
“老朽身体已力不从心,且京中已有能人,我何必再涉朝政纷争?”
商辂闻言,说自己很羡慕牛玉。
牛玉转身打趣道:“商公何不效仿?”
商辂摇头苦笑:“我乃于谦旧部,又身为东林党目前领袖,清闲二字,于我而言,实属奢望。
唯有三皇子幼主登基,朝中大权尽归我手,方得片刻安宁。”言罢,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