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安侯郑宏,身先士卒,率领剩余的蓝旗营军士,向外冲时。
远处传来几波箭雨,郑宏又被连中三箭在胸口。
郑宏的嘴里不断在往外冒血,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此时的他脑中快速回放着。
自己的一生,尤其是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
小时候被祖父抱在怀中,祖父总是耐心跟他讲:
“宏儿长大后,你会继承武安侯爵位,要忠心大明,没有太宗皇帝,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还有就是把武安侯府传承下去,不能让武安侯府蒙羞,记住了吗?”
小小年纪的郑宏,不断的点头,前半辈子,他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从今以后,他恐怕要食言了。
武安侯郑宏,强忍着疼痛,拔掉身上的箭矢,以免影响自己挥刀。
“大将军,走,我们扶着您走!”
咻……
就在两名蓝旗营军士丢掉武器,为郑宏扶着的时候,身后传来叛军的箭矢声。
两名军士,全部倒地,武进伯朱瑛和众人正要过来,被武安侯郑宏拦住。
郑宏说道:“走,都走,别管本座,不然谁也走不了。
告知太子爷,臣郑宏,不给武安侯府丢脸,不给大明勋贵丢人,更不会令他失望,还有,广平侯袁瑄是内奸!”
武进伯朱瑛,忍着不舍,下令道:“我们走,撤!”
刘稿说道:“只有将弃兵,岂有兵弃将呼?”
武进伯朱瑛,怒道:“不走,大家都走不了,并且广平侯是内鬼,必须告知朝廷,走!”
刘稿无奈,只能随将士离开。
走时,武进伯朱瑛,回头和武安侯郑宏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转身就把眼中的泪水擦干。
不是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同鸡蛋,有着强硬的外表,但都有脆弱的内心。
砍死两名叛军后,武安侯郑宏一人横刀立马,挡住口子。
指着眼前的叛军大声道:“小崽子们,谁敢上前,本座一刀一个,哈哈哈哈……”
叛军竟无一人上前,随后撒哈只好亲自上前,问道:
“你现在腿部中箭,身上又受重伤,可以说,十分危险,如果你肯投降于我。
我可以立刻让人,搭救于你,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咳咳咳咳,好男儿,岂能降贼呼?
你们都会不得好死,广平侯,朝廷对你不薄,你竟然助贼,助贼!”
武安侯郑宏,眼前逐渐迷糊,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快流干了,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他已经没有力气挥舞大刀了,只好把大刀立在地上,假装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广平侯袁瑄冷笑道:“不要说那么多好听的,如今朝堂被文人士大夫把控,实话告诉你。
如今你死在这里,也是白死,后人不会记住你一分一毫。
那些史官会写你,轻敌冒进,自私自利,才导致兵败。
而本侯,哪天要是战死沙场,文人会写本侯,是为天下百姓,为了大义而死,名传千古!”
武安侯郑宏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索性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大眼睛大笑道:“哈哈哈哈哈……”
叛军首领撒哈,劝道:“武安侯,本首领实在佩服你,你是个人才,将才,你不是败于战争。
但你也知道,如今士大夫在朝廷,掌握大权,听本首领劝,放下刀,你还可以活。”
一旁的哈达尔怒道:“我们首领问你话,为何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