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除非容貌非常阳刚,否则女扮男装的话,很侮辱外人的智商。
有没有喉结什么的就不说了,至少男女有差别的生理特征方面,多少花点心思掩盖一下。
简陋的勾栏院里,赵孝骞一眼便见到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位。
旁边那个同样是女扮男装,只是容貌身段稚嫩了许多,表情惴惴的,一脸心虚地东张西望,似乎很害怕被人认出来。
从二人的神态来看,心虚的那个很显然是丫鬟跟班之类的角色。
而那个明显是主人的女子,容貌却令赵孝骞微微一窒。
那是一种能让男人暂时屏住呼吸的美,像打马路过江南时,不经意遇到的一帘烟雨。
诗意朦胧,氤氲渐远,波澜已惊。
尽管她是男子打扮,但五官和白皙的皮肤却已深深地出卖了她。
周围的客人目光都没在台上,而是忍不住频频朝她投来,目光有倾慕的,也有恶意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男人原始的欲望。
赵孝骞撇了撇嘴。
俩傻货,蹩脚的女扮男装,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看出来了,偏偏她们自己犹不自知。
原本打算离去的,然而此刻赵孝骞有点犹豫了。
留下俩姑娘,坐在群狼环伺的勾栏里,委实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汴京虽是大宋都城,但城内的治安可没好到哪里去。
遍地的闲汉泼皮,都是社会不稳定因素,随便对她们耍点江湖手段,或是索性直接用强,俩傻姑娘一辈子算是毁了。
容貌如此绝美的女子,应如精美的瓷器般被人呵护,而不该像瓦砾般泯于人间。
纵是没有爱慕之心,也不能任由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毁掉。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孝骞鬼使神差般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她们面前。
俩傻姑娘还在兴致勃勃地欣赏台上的表演,见面前一道黑影压来,二女顿时抬头望去,却见一名俊朗清秀的公子站在她们面前,一脸不耐和嫌弃。
二女满头雾水,而赵孝骞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
“喜欢玩女扮男装是吧?回自己家玩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们是真不怕死吗?”
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赵孝骞转身离去。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如果她们还不当回事,那就是活该。
二女怔怔地看着赵孝骞离去的背影,片刻后,稚嫩的女子紧张地拽住了主人的衣袖。
“小姐,奴婢早说过会被人看出来的,早说过的!”
而被称作小姐的女子,却仍望向勾栏的门口,久久未收回目光。
“他是何人?”小姐黛眉轻蹙,喃喃自语。
丫鬟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哀求道:“不管他是谁,奴婢觉得他提醒得对,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小姐环视四周,这才赫然惊觉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微惊失色。
果然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咱们慢慢的出去,出去找到巡街的差官,跟着差官走。”
小姐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台上的表演,好不容易乔装偷跑出府,勾栏院里才坐下片刻,竟被人看出了女扮男装,实在是丢脸至极。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偷跑出来了,外面太危险。
群狼环伺之下,小姐和丫鬟壮着胆子,坦然走出了勾栏院,身后留下一片遗憾的叹息。
直到看见前面街道上巡街的差官,二女才松了口气。
丫鬟这时终于流下后怕的眼泪,哽咽道:“小姐,以后再不出来了,不然奴婢就告诉老爷了。”
小姐白了她一眼:“听你的,行了吧!今日之事,切莫跟任何人说,不然你我都要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