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后的话语落下,却并未能拂去太后脸上的阴霾,那严厉的神色仿佛冬日里的寒冰,难以消融:“圣旨既出,关于女子学院之事,你便勿需再过问,以免再生是非,到时候还要劳烦他人替你收拾残局!”
太后的话语,字字如箭,不仅刺痛了皇后的心,更是在谭羡鱼及一众宫人面前,将皇后的尊严剥夺得体无完肤。
皇后面上的神色霎时暗淡,犹如乌云遮月,但她深知尊卑有别,面对着权倾朝野的太后,除了默默承受,别无选择。
于是,她再度俯身,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压抑:“是,遵旨。”
太后轻轻挥了挥衣袖,那动作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下去吧。”
皇后没有再多言,只是再次行礼,随后转身退出了宫殿。
待皇后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谭羡鱼才敢悄悄松开紧握的双手,心中的紧张与压抑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慢慢释放。
目睹这一幕,太后不禁发出一声冷嘲:“看吧,这就是我们的皇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谭羡鱼哪敢在此时多嘴,乖巧地坐回原位,心头却泛起层层涟漪。
太后转头,目光如炬地扫过谭羡鱼:“安平送来的那些人,不宜久留宫中,你得想个法子,尽快安排他们离开。”
谭羡鱼忙不迭地应承,头点得如捣蒜:“娘娘放心,臣妾必定办妥。”
太后点了点头,显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命令侍从护送谭羡鱼返回谭府,并额外赏赐了不少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宝,谭羡鱼此行可谓满载而归。
回到家中,她立即将那份代表着荣誉的册子恭敬地呈递给谭大夫人,而那些珍贵的赏赐,也被直接送进了府中仓库妥善保管。
没过多久,谭大夫人亲临谭羡鱼的住所,手中把玩着那本刚送来的册子,疑惑地问道:“太后赏给你的,怎么就直接送仓库了?”
谭羡鱼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嫂子,我的小院实在局促,加之近年来收集的物品,仓库早已拥挤不堪了。”
自她从侯府回归,仅是嫁妆就占去了仓库大半空间。
再加之太后频繁的赏赐,以及自己偶尔心血来潮购买的装饰品,仓库早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谭大夫人闻言,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东西就放仓库,册子你留着自己用时方便。”
“不用了,”谭羡鱼摇头拒绝,“还是嫂子代为保管吧。”
谭大夫人眉头微蹙:“这是太后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咱们自家姐妹,何须这般客气?”
话音刚落,谭大夫人直接将册子放在了桌上,一副不容反驳的架势。
谭羡鱼见状,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将册子拾起,吩咐侍女仔细收好。
茶香四溢,谈话间,谭羡鱼又关切地询问起谭逸的近况。
谭大夫人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担忧:“谁说得清呢,他就是不肯开口。”
谭羡鱼也随之轻叹,语气里满是对兄长的忧虑:“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谭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