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实乃劳苦功高。”
谭羡鱼轻声道,她的声音温和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力量,“考核的结果将在五日后揭晓,请各位先行归家休憩。”
面对众人脸上显露出的犹豫,她补充了一句:“请大家放心,羡鱼必定遵循太后旨意,保证考核的公正无私。”
短短数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每个人的心田,众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逐渐散去。
望着人群逐渐稀疏,谭羡鱼也打算结束这一天的繁忙,悄然离场。
“我们步行回家如何?”
长时间的坐立让她感到腰背酸痛,想到还要乘坐马车颠簸,更是倍感疲倦。
抱琴下意识拽住了她的衣袖,眼神中满是对往昔遭遇的畏惧:“小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那发生在白水街的记忆,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
谭羡鱼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无妨,一切平安。”
自二哥二嫂亲自出手之后,长公主那里除了明面上的护卫,已无其他潜在威胁。
加之,她身边还有两位不显山露水的暗卫守护。
抱琴正欲开口劝阻,出门刹那,却发现女学门前站着一名异域打扮的男子。
那人虽然穿着大昭服饰,但那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双眼昭示着他的外来身份。
“温姑娘。”
呼延灼微笑着行礼,言语中充满赞赏,“温姑娘出自名门,对长公主既不阿谀也不逢迎,实属难得,令人钦佩。”
谭羡鱼一听,便知他已在暗处观察许久。
她回礼道:“单于谬赞了,我这般行事,并非仰仗家族背景,实为遵循太后旨意,不得不尔。”
抱琴心头一紧,原本以为呼延灼的夸赞不过是寻常客套,此刻听了谭羡鱼的话,方知其中蕴含玄机。
万一谭羡鱼应对不当,怕是要引来不必要的风波。
呼延灼察觉到了她的误会,连忙笑道:“看来是我说话欠考虑,让温姑娘误会了。”
谭羡鱼轻笑,言辞间不失礼貌:“天色已晚,恕不远送,单于请便。”
语毕,她行了一礼,正欲转身离去。
“夜幕已深,温姑娘一人独行恐有不妥。”
呼延灼关切地说,“是否允许在下护送姑娘返回府邸?”
谭羡鱼审视了他一番,以玩笑的口吻回答:“我还以为单于是被这喧嚣吸引,随意停留观赏呢。”
呼延灼心领神会,笑而不语:“温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忧虑夜色昏暗,姑娘独自行走不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