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走进健身房,就看到跑步机上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何慕舟真的是自律到令人发指。
连耳机也没戴。
就干跑。
戴清羽前面发来的消息说,几人没走,被安排到客房休息去了。
可这家伙不用睡的吗?
想起昨夜的大胆壮举,沈嘉本有些不好意思。
想转身离开,可转念一想,凭什么?
她的地盘。
为什么要她回避?
明明是他们不要男德,自己闯进来,臭不要脸。
于是便又径自去找哑玲。
全身都疼啊。
可相对来说,还有两条手臂还能划水不是。
何慕舟在靠里面的位置安静地跑步。
两人没有说话。
只有她刚走进来时,他转头看过来。
因为不下楼,也没想到楼上会有人,此时她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的脖子。
深浅不一的痕迹,在他眼里,就像是被她刻意展示出来的勋章一般,无限炫耀。
以前一直不明白,别人说的女孩和女人眉眼间是不同的。
可这一刻,他分明看到她眼中多出的那抹妩色。
只匆匆一眼,他便收回目光。
沈嘉戴上耳机,找到两个重量适中的哑铃,按下手表上的计时。
不知过了多久,何慕舟感觉心中郁气越来越旺盛。
转头看去,只见她手中的动作虽然缓慢,哑铃的重量也不算轻,却心无旁骛,半点没有要走过来与自己说话的意思。
只有大片大片的印记,清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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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不自觉按下控制面板上跑速上的+号键。
直至自己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仍不见对方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以前天天臭不要脸来求腹肌照的狗腿样,就因为有了谢怀瑾,连爱好也不要了?
求他办事的时候,也分明娇弱地喊过自己老公。
现在是说扔就扔?
这种被忽视和抛弃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一直如影随形跟着他。
在这一刻,几近崩溃。
他关停了跑步机,走向冰箱拿了一支冰水猛灌了一大口,企图驱赶走这种令人不悦的情愫。
这个时候,沈嘉在蝴蝶机在做扩胸和健背。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单是一个背景,就教人遐想联翩。
他又喝了一大口冰水,另外又提了一瓶走过去递给她。
“你已经练了快一个小时,不休息一下吗?”
沈嘉停下动作,抬腕看了看手表,摘掉耳机,接过他手中的水。
“所以现在是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吗?”
沈嘉瞥了他一眼,“你们做律师的,思维不应该这么感性。你得讲证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何慕舟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记,只觉得十分刺目,心中极不舒服,遂又移开目光。
嘴上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就是:
“你精力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吧,是他能力不够?”
人无语的时候是会失声发笑的。
他要是知道,她要是继续去躺着,会死人,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怎么?你还想帮下忙?”
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他眼皮低垂,抿着唇,许久才又重新抬起头,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所以,这次是只起了谢怀瑾的那根杆子。其它的,直接让鱼拖进海里了不要了是吧?”
沈嘉正欲开口,却又马上被他打断:
“算了,我不想听。”
说着,他直接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扁,快步离开。
干!
又要问,又不肯接受答案。
万一她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