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这信是假的?”
望着异口同声的二人,少司命好奇着,什么时候他俩的默契程度如此之好。
吴晴自然不知道少司命在想什么,他示意徐萍先说出的她的观点。
“家父去世之时,我尚且年幼,但是尽管如此,我为了怀念父亲的过往,将他写过的所有奏折与信件都一一看过并临摹他的笔迹,我不得不说,这封信上的笔迹已经模仿的炉火纯青,甚至我都模仿不到这么逼真,可是很可惜。这是假的。”
“更何况…”徐萍顿了顿接着说道:“正因为我读过父亲所有的笔迹,所以我从字里行间知道父亲的为人。比起虚假的人心,我更相信,朴实无华的文字。父亲绝对不会让韦叔叔这样做。也绝对不会留下这样的书信给韦叔叔。”
徐萍说完看向少司命。
少司命知道这只是徐萍主观上,和潜意识中对白枭的认知,形成的观点,只能作为参考意见,做不得证据。
并未直接说信与不信。少司命看向了吴晴,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观点能够带来实质性的证据。
接收到少司命的目光,吴晴自然得说出一些有说服力的证据,当然,这种造假工艺出自于京畿处这样的回答,并不会从吴晴嘴里说出。
“我刚刚仔细闻了闻,信与信封上都没有“霉味”。这屋子在山里,早晚温差大,又多雾气多潮湿。这是宣纸,就算常年放在信封里,但是多少都会有些这样的味道。但是无论信封还是信纸,都没有这个味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书籍要经常拿出来晒的缘故,而且我撕下来尝了尝,这纸这有淡淡的普洱茶的味道,应该是通过浸泡普洱茶,然后在晒干后做旧的。”
少司命听完吴晴的话,重新将纸拿起来仔细的闻着,确实和吴晴所说一样。
“所以这信和你们说的一样,是假的。”
“不只是信,这里应该也是假的,至少韦叔叔没有在这里住过。”
徐萍此言一出,少司命连忙说出了愿闻其详,因为他也觉得这里怪怪的。但是具体怎么怪,他却说不出来。
而吴晴也重新审视起了自己面前的这个萍郡主,是什么让这个养尊处优的郡主有着如此细致的观察与分析能力。
徐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首先,就是这个盔甲,这是韦叔叔的盔甲不错,据我所知,这盔甲我父亲给韦叔叔,所以韦叔叔很爱惜这个盔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擦的一尘不染,你们在看看,这盔甲明显是落了很多灰以后草率的将就擦了擦,这护心镜上居然还是模糊的,这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你这块令牌,相信你们也都知道这是“狂狮铁战令”,也是我父亲的令牌,在他的军中,所有人对这块令牌都是充满了尊敬,就算落魄到如此地步,也不会让这令牌沾染灰尘。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大的破绽,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时候,韦叔叔是左撇子,而这桌上的筷子是放在碗右边的。”
此言一出就连吴晴也愣住了,这件事吴晴也不知知道,京畿处的档案里没有这一记录。
“韦青是左撇子?”
“韦青是左撇子?”
这下轮着吴晴和少司命异口同声了。
少司命还看了吴晴一眼,吴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了。
“是的,韦叔叔确实是左撇子,”随即徐萍又伤感的说道:“恐怕现在也只有我还知道这件事了。”
吴晴和少司命,对视一眼。那他们之前勘察的尸体几乎都是死于用右手的高手,本以为韦青是凶手,难不成这都是另有其人。
“会不会韦青左手受了伤,用不了,现在只能用右手。”少司命提出了一个观点。
吴晴想了想说道:“我想可能性不大。你们看那。”
吴晴的手指向那张铺满稻草的床。床架是由木头被系上绳子组合起来了。而吴晴的手指就是指向绳子捆的结。
这是一个标准的绳结。
“如果能系上这种绳结,那就证明,至少左手吃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就这一个绳结,我还有些疑虑,韦青常年在军中,应该习惯性都是用军中方式打的结,又怎么会用这种普通的结,还有绳结的的方式,明显是惯用右手的人打的方式。”
少司命仔细观看着绳结,确实如吴晴所说。
莫非,这真的不是韦青。少司命心里想着。
“我还有一个疑虑。”吴晴接着说道“最近凶手杀了这么多人,还抽干了几个极致属性的鲜血。那么他身上必然沾染血迹,或者血迹干枯在他的身上,在这个屋子里,我没看到换洗的衣物。所以凶手身上必然还是穿着有血污的衣服,那么根据现在的气温,按照桌上食物还没出现变质的现象,就可以知道凶手离开没多久。但是这屋子里怎么一点血腥气味都没有。”
吴晴的嗅觉那是相当的准确。
此时少司命也说道:“我说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原来就是这里。我说一进这屋子,我就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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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萍看着吴晴,心中想的确是,他居然如此的缜密。
少司命接着说道:“这是凶手用来迷惑我们的地方。所以韦青…”
说到这里,少司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做了一个局,让他们以为背后的凶手就是韦青,而且这个局中还用上了比韦青生命更重要的“狂狮铁战令”那就只能证明一点。韦青死了。
“少司命大人,无妨,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只是韦叔叔不管是死是活,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家父,还韦叔叔,以及狂狮铁战团,我希望尽快查出真相,也算是对他们有一个交代。”
少司命对徐萍行了一礼。
“萍郡主请放心。我定当查出真相。”
既然这里所有的证据都是人为制造的,再查下去,也没有必要,当然这件事情,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于是三人又在屋中搜索了一阵,确定没有了线索之后才离开。离开之时徐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块令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