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军官都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集中在上首的贾琛。
“守城咱还有一线生机,出城,只有死路一条,你认为咱们能跑得过鞑子骑兵战马的四条腿?”
望着首下众位将领求生的眼神,贾琛缓缓开口道。
听一此言,堂内的将领瞬间就萎靡了下去,贾芸也把头低了下去。
“砰——,该死的!”
一位将领一拳砸在墙上,不知道是在骂敌人,还是朝堂上的百官。
太上皇的旨意昨天就已经有令兵送了进来,不仅贾琛他们知道了朝廷没有增派援兵,连对面的鞑子大军也知晓了。
所以今天上午鞑子大军就派人前来城下劝降,并将朝廷没有增派援兵的消息透露了出来,要不是贾琛当即斩杀了几个动摇的士卒,恐怕已经打开城门投降了。
然而这也只是饮鸩止渴,现在不仅底层士兵军心不齐,就连堂内的将领也有心思各异的。
“轰——隆隆……”
忽然,初春的一声炸雷,将天边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贾琛的眉毛舒展了,他,想到了。
入夜,雨势渐歇,但春雷还是轰隆隆的打个不停。
大同镇南城门城墙下,两千铁骑立于春雨之中,他们身穿铁甲,就连座下战马也披有甲胄,两千骑马立于长街之上,没有一丝嘈杂,只有偶尔坐下战马的哈气声。
看着这自己打造的两千重甲骑兵,贾琛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自得,在宁远边城与鞑子骑兵作战时,贾琛就意识到对付骑兵的办法还是骑兵,进可攻,退可走。
但是大周的骑兵怎么也比不上鞑子骑兵,并不是战马和兵员的问题,而是后金鞑子本来就是游牧民族,骑马战斗对于他们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大周骑兵不行,中原人自古以来就是农耕文明,一时之间再怎么训练也达不到游牧民族的高度。
没办法贾琛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组建重骑兵,鞑子骑兵身为游牧民族,本来就缺少铁器,有些部落连打猎的弯刀都没有,还在用这骨刀石刀,更别提铁甲了,基本上都是一张皮革包裹一下全身,就算有甲了,所以如果遇上人马皆披甲的重骑兵,那简直是虎入羊群。
可是打造重骑兵的成本简直太大了,而且贾琛在也不是全规格的重骑兵,至少战马就只有一人两骑,没有达到一人三骑的地步,而且坐下战马也参差不齐,有青年战马,有老马,甚至还有一些拉货用的驽马。
就这还是贾琛抢了几个草原小部落才愁够了五千匹马,除了这两千重骑,还有一支千人的轻骑。
就这三千骑兵,花费了贾琛不下五十万两白银,就这还有甄远建友情赞助的两千匹战马和一千副铁甲,不然还不知道贾琛得攒到猴年马月呢?
经过这一年的训练,两千重骑兵已经有了精兵的模样,而今晚,就是考验他们成果的时候了!
“将士们!朝中不会给我们派发援兵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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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战,与大同共存亡!”
“二、投降,各位都有一线生机!”
“但是!”贾琛话锋一转。
“诸位的妻儿老小都会被打上降将家属的标签,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你说,你们愿意吗?”贾琛大手一挥,质问道。
“不愿!不愿!不愿!”
听着将士们都回应,贾琛挥手示意安静。
“但是,死守大同,诸位都会死,我也会死,而现在,有一个我们都可以活的的机会”。
“那就是踏平城外的鞑子军营,斩下他们大囊,将他们全部都送往地狱,这样,我们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不就是知道你们敢不敢跟我冲上一冲了!”
“敢!敢!敢!”
“誓死追随将军!”
看着面前恨不得现在就骑马去鞑子大营砍杀一通的重骑兵,贾琛露出欣慰的笑容,今天晚上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在两千重骑兵,只要他们成了,那就胜了一大半了。
而后,贾琛便向其他将领下令到:
“丁原!”
“到!将军”。
“待本将率两千重骑兵出发后,你领一万士卒压后,本将的五千步卒及一千轻骑也由你调遣,只要看到本将攻破了鞑子大营,你就全军压上!”
“是!将军!”
“但是将军两千骑兵能破开鞑子军营吗?而且将军您亲自冲营,太危险了,不如让末将去吧!”
丁原忧心忡忡的看着贾琛,他不认为此次行动会成功,但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放屁!这两千骑兵你有我熟悉吗?你一个步兵统领怎么带领骑兵冲阵,你驮着马去吗!”
面对贾琛的厉喝,丁原摸了摸头,露出憨厚的笑容,那是因为丁原身为一个五千人营的校尉,竟然不会骑马,据听说是小时候被马撞过,所以有了阴影,不愿骑马。
但是看着初春的炸雷,将天空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丁原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
“将军,这春雷如此声响,战马都有点受惊不愿离开马厩,将军是怎么让那些战马如此安静的?”
贾琛闻言,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将马眼用黑布蒙蔽,马耳早已刺聋,战马看不到闪电的亮光和听不到雷声,自然不会焦躁不安!缰绳一拉,还不是说往哪里冲就往哪里冲!”
丁原大眼一睁,就这么简单?
说起来简单,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但最真要做起来可就难了,以两千骑兵冲击十几万人的草原骑兵大营,可不是一般人能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