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红缨拽住缰绳,盯着司马珞坐上马车,这才策马随行。
南许从二楼下来,“南疆现如今的情形,已经这般糟糕了?竟然需要我姑父动身。”
“南疆丧失两州,南蛮气焰嚣张,下一步,恐怕就要进攻钦州了。”晏珺蹙眉。
“不止如此,方才司马珞说,临安府也要危险了。”
宋枳软思虑半晌,回想起司马云藤的叮嘱,还是道:“其实早在四个月前,萧白马曾来信,
说南蛮有部分队伍北上的迹象,云藤阿叔知道这事后,离开临安府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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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骜川闻言一愣,“你不是说接下来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我吗?”
没料到人的关注点在这儿,宋枳软无奈,“我忘记同你说了,方才听司马珞提及,才想起来这事儿。”
“我的人并未得到这消息。”
晏珺蹙眉,“南蛮北上,要想悄无声息地赶到,基本是不可能,除非是有人暗中相助。”
“我担心的就是这儿。”
宋枳软垂下眼来,“起初,我并未想明白,直到方才司马珞提及,我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在事情并未走漏出去的时候,司马珞远在京城,却仍能掌握这消息,
显然是他身边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见晏骜川仍是眉头紧皱,宋枳软拉着人的手,在掌心划动了四个字——
前世未有。
晏骜川才明白,为何宋枳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选择隐瞒。
“若真是如此……”晏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对身侧官兵道:“随我去巡察城防和粮草。”
南许不解,“二哥哥,先前你不是都巡察过几次了吗?”
“那是在张匀未下台之前。”晏珺眸底微动,“张匀下台后,我让官兵严加看守,
也同关将军说过,让他加派人手,看顾好城防军备还有粮草。”
晏骜川道:“防患于未然,的确该如此。”
趁晏珺等消息的空隙,晏骜川拉着宋枳软坐下,压低声询问了一番前世战事的经过。
可宋枳软当时已经入了后宅,只知道在那段时日,司马珞确实很忙碌,她也不得而知,关于战事的走向。
只知这场战事惨烈,大晋险胜,亦是靠晏骜川力挽狂澜。
也就是说,这场大战,是晏骜川的出头之战。
“我……是这场大战至关重要的人?”晏骜川闻言,还有些恍惚。
“具体的事情,还得等云藤阿叔回来后,才能知道……”宋枳软话音未落。
原先依照晏珺之命,前去巡察的官兵踉踉跄跄跑回来,面如土色。
“副使不好了。”
晏珺严声问:“出了什么事?粮草有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粮草是最容易出问题和动手脚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若是开战,粮草是至关重要的。
“粮草无碍。”
小兵神色紧张,本就年纪小,被方才巡察的情况吓得不轻,“是、是军备……”
晏骜川跟着站起身,“快些禀报,军备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军备自从张匀在时便入库,从未拿出,我去检查过两次,除我之外,再无人去过。”
晏珺神色沉肃问:“不要哆嗦,快些回答,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枳软见小兵吓得面色发白,递来茶水让人饮下,温声安抚:“不管什么事,都得说出来,这样大家才能想办法。”
“大人,当时您去巡察的那一批,的确没有问题。”
小兵缓了缓道:“但那些都是兵器箱的最上层,我们本来也没发现问题,
直到有人不小心将兵器箱撞翻了,倒了一地,
我们才发现那些底层的弓弩、剑、戟、矛、戈……都像是泥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军备被人换了。”晏骜川面色一沉,“恐怕是张匀在的时候,被动的手脚。”
“贪污军备?”
宋枳软倒吸了口凉气,“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立刻找人搜寻张匀的踪迹。”晏珺沉声:“另外,军备的事先上报……”
“不能上报。”
南许打断:“二哥,虽然这是张匀在位时发生的事,但这事是你接任之后,才发生的。
若是上报,官家只怕会将此事迁到你的头上。”
“这本也是我的失职。”
晏珺深吸一口气,“是我之过,我不得不承认。”
“姑娘——”
阿宝从客栈外跑进来,见众人都在愣了下,又赶忙将信递了过来。
“家里来信了。”
宋枳软连忙展开信,一目十行,阻拦住晏珺差遣的手下人,“等等,二公子,先不要上报,我有法子。”
晏珺愣了下,心底虽认定这件事难办,还是耐心问出声:“阿枳,你有什么法子?”
晏骜川连忙接过信看,“这是瑞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