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眼下时辰不早了,公子和少夫人还是先去歇息吧。”
辛县令朝晏骜川拱手作揖。
两人回礼,这才回了院子,下人们已经备好了水,就如昨日一般,下人们服侍好他们沐浴过后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宋枳软和晏骜川后,她坐在桌前,见少年躺在窄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川,你觉不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宋枳软提起茶壶倒了杯热水,听少年问:“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是……”
宋枳软回想着今日救丽娘上来的时候,当时那种感觉,就有些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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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我说不上来,或许是那些人的眼神吧,看得人后背发凉。”
宋枳软想了想,继续道:“总觉得在那些人的眼里,人命就和蝼蚁一样不值钱。”
“我也感觉到了,先前从未见过哪个地方有这样的人。”
晏骜川从窄榻上支撑着坐起来,本来后背上就有伤,眼下直起身子,动作还是有些艰难。
宋枳软见少年动作困难,想起他今日飞身跳到竹筏上,将丽娘救了上来。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今日那么大的动作,有没有牵扯到伤口?”
“没事,我的伤差不多快好了。”
晏骜川清了清嗓子。
宋枳软越发觉得这人是在心虚,于是连忙起身,“你将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真没事,我方才沐浴的时候已经上过药了,你等下又要摘来纱布看,影响我腰上的药效。”少年往后靠了些,提防着女子,干脆直接躺下,来得干脆。
“……”
宋枳软见这人都这防范的模样了,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于是起身道:“还不知道明日是什么情形,先休息吧。”
“好,我也睡了。”
少年将被褥盖在身上,宋枳软跟着回了里间,刚躺下,就想起来今日究竟有哪里不来,连忙喊:“五公子。”
“怎么了?”
晏骜川本来都听习惯宋枳软柔柔弱弱喊他阿川,陡然听到一声全名,也不适应。
“你今日救丽娘上来后,有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宋枳软问。
“那没有。”
少年又坐直了身子,语气十分笃定:“我这人惯来是目不斜视的,虽然救了她,但我可是多一眼都没正眼瞧过。”
“……”
宋枳软停顿了半晌,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晏骜川探出脑袋,盯着里间的方向,“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日你将丽娘救上来后,起初我觉得没什么……”
宋枳软细想想,越想越不对,“可等辛县令来了后,丽娘看着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晏骜川当时注意力都在那帮百姓上,生怕哪个发疯伤了宋枳软。
“丽娘看着辛县令的眼神,似乎特别熟悉。”
宋枳软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他们的眼神看上去…很亲密。”
“亲密?”
晏骜川虽然今日没怎么看丽娘,但大体还是知道人有多年轻的,而辛县令的年纪都能做丽娘的爹了,怎么会亲密?
“或许是两个人都生活在寿县,本来就认识,所以看上去才会熟悉吧。”
虽然少年说的有道理,但宋枳软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还是先睡吧。”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还没过须臾,忽然屋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晏骜川从窄榻上起身,警惕地盯着屋门。
“公子,是我,今日见您好像行动不太方便,不知是不是受伤了,所以给您送来了一些药。”
晏骜川本来觉得没什么,正要应声,结果转背正好瞧见窄榻上的被褥。
辛县令知道他和宋枳软是夫妇,可夫妇哪有分床睡的?!
晏骜川心里咯噔了下,抱起窄榻上的被褥就往里间冲。
宋枳软还只听到辛县令的声音,就瞧见少年急奔进来,将被褥扔在床上后,甩开鞋子就冲上榻。
“你……唔!”
她还未反应过来,嘴就先被少年捂住。
他的身躯重重压在了她身上,一阵柚木香伴随着少年加重的急喘,尽数洒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