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瞧她方才又挺坦荡的。”
晏骜川摇了两下头,“不对,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酥山试探,“有没有可能是少夫人喝醉了之后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了?”
“那怎么可能。”
晏骜川睁大眼,当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哪有人喝醉酒会忘记这等大事,
再说了,又不是喝傻了,难道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记得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肯定是她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我,所以才装出来的。”
“我见过这样的人。”
浮元子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晏骜川一跳。
“你怎么又不敲门!”
少年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敲了。”
浮元子快速闪身避开,“你没听见。”
“方才你说你见过这样的人,真的假的?”晏骜川的关注点还在浮元子说的话上。
“见过。”
浮元子目光直接,“你。”
“胡说八道。”
晏骜川坐直了,“我虽然酒量不算好,但绝不可能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哪里是胡说了。”
酥山忍不住笑了,“就是去年少夫人及笄那日,您喝多了在……”
“咳。”
浮元子看了眼酥山,后者立即住嘴,转移话题道:“反正主子您的酒量,
属下估计和宋姑娘不相上下,指不定她还好些。”
晏骜川只顾着回想饭桌上的细节,也没注意听这两人说什么。
“公子,方才冬娘送来消息。”
浮元子启声打断了少年的思路。
“怎么了?”晏骜川才回过神,“说浮云锦有什么问题?”
浮元子点头,“说是宋姑娘不打算继续做浮云锦的生意,
不过最近有人送了极多荷杆去玉实店,宋姑娘好像又在研究别的衣裳。”
宋枳软做事是有主见的,晏骜川也不打算插手她的生意,“让冬娘盯着,别让人欺负了她就是。”
浮元子颔首答是,又道:“盂兰盆节快到了,南二公子说金家那边要办个游戏,托南二给您送来邀帖,
还给宋姑娘和家中几个公子姑娘都备了一份,邀您几位去赏玩。”
“鬼节做什么游戏,金家人也是吃饱了撑的。”
晏骜川嗤了声,正要回绝,忽然想到宋枳软老是闷在家里,很少出去。
“算了,等会儿你先去问问宋枳软去不去。”
浮元子正要应声说好。
屋门忽然被人敲响了两声。
酥山连忙去开门,打开后愣了下,随即回头对晏骜川扬声道:“是少夫人。”
晏骜川连忙将乱成一团的被褥整理好,随即穿鞋下榻,端坐在桌案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清了清嗓子。
“她来做什么?”
说着,少年还有模有样拿起桌上的《新笺决科古今源流至论》,不经意道:“正看书呢,就知道来打扰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