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等她。”
晏骜川飞快瞄了眼宋枳软,丝毫没发现上了南许的套,脑子里都是那日无意间和宋枳软躺在一张榻上的事。
“噗——”南许捂着嘴,对面颊发红的宋枳软调侃:“嫂子,快坐吧。”
宋枳软自然是知道对方在耍滑头,“南二公子,我和五公子尚未成婚,你这称呼不太妥贴。”
司马忠看了眼宋枳软,先前晏骜川定婚,他因为身份上的限制不能出席,只是送去了礼,如今瞧着二人面颊通红,显然是郎情妾意。
他也不禁生出几分艳羡,出声为宋枳软解围:“阿许,你这嘴皮子也当歇一歇了,
上回在晏家传出同乔娘子的事情,连皇宫中都知道了。”
南许的注意力被转移,眼神一亮,“真的假的?宫中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父皇被政事耽搁,所以才未去晏老爷子的寿宴,但发生的事情都传进了他的耳朵。”
司马忠无奈道:“父皇当朝还问过南国公,说你不懂事,你日后行事还是要妥帖些,这对慕姑娘也不负责。”
“我可不要他负责。”
慕红缨是见过司马忠的,抱拳对人作揖,“大皇子,别乱点鸳鸯谱了。”
司马忠的身份未被点破,下意识看向了宋枳软。
宋枳软微笑福身,“大皇子,先前我在姑母宫中瞧过您的画像,知道您先前是为了避嫌才隐瞒身份。”
司马忠忙道:“不必多礼,你日后同他们一样唤我阿忠就好。”
阿忠这样的称呼,对于儿郎朋友说可行,可对宋枳软这样的姑娘家就亲昵了些。
宋枳软闻言愣了下,并未应下,“礼不可破。”
“你们俩先坐吧,我都饿死了,边吃边聊。”
南许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只是晏骜川不许他动筷子。
宋枳软瞧了眼位置的分布,仅晏骜川和南许中间空了两个位置,她径直坐在了晏骜川身边,慕红缨则伴她而坐。
她正要动筷子,却被身旁少年抢了去。
“磨磨蹭蹭,手脚真慢。”
晏骜川将她的碗筷拿过去仔仔细细清洗,也没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显得他有多体贴。
“多谢五公子。”宋枳软抿唇一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碗。
南许撅嘴,“臭川川,怎么不给人家洗?这碗筷多脏啊。”
“你放心。”
晏骜川起身夹了一筷子糖醋肉,放宋枳软碗中,动作行云流水,“碗筷再脏,也没有你的嘴脏。”
“……”
南许:“畜生。”
“宋姑娘,先前昭华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这个当兄长的得给你赔个不是。”司马忠赔罪。
宋枳软连忙道:“无妨的,不过是姑娘间的小打小闹。”
“事情都过去了。”
南许缓和气氛,用筷子头指了下慕红缨,“现在最大的冤大头坐这儿呢。”
慕家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司马忠也道:“说起来,三弟也是因为慕家的事情,
最近颇受父皇喜爱,还分给了他好几件差事。”
司马珞?
宋枳软闻言顿了下,“此话怎讲?”
“先前慕家的事本来没这么快定性,中途三弟同父皇说过几次话,后来父皇才下了旨结案。”司马忠摇头。
慕红缨气得哼了声,“就知道他们左家还记恨从前同慕家的私仇,先前三皇子舅父左计处理政事本就能力不足,
我爹不过是当朝说了出来,结果他们记恨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出来作祟。”
左家同慕家先前的确有些恩怨,不过据宋枳软所知的,还不止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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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司马珞登基,提出抗议的臣子也不少,慕家一马当先,若非晏家力排众议,只怕司马珞早就淹死在了朝臣的唾沫星子里。
宋枳软眸底微顿,上回她试探过司马珞了,他瞧着也不像是重生之人。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慕家同左家的私仇?
慕原为何会替秋潘背锅,会不会同司马珞也有关系?
“其实秋狩我还有所担忧。”
司马忠叹气:“三弟最近颇得父皇喜爱,前些年秋狩,父皇都会让几个皇子比狩猎物,前几年我都装病,
我这次若是输给三弟,只怕杨家名声会受损。”
“这还不简单。”
慕红缨下巴抬起,指了下晏骜川,“这不是有个擅长骑射的,可以替你。”
司马忠睁大了眼,隐隐有些期许,“这可以吗?”
晏骜川的确擅长骑射,只是宋枳软觉得这事不妥,先前宋家倒台,民间就有所传言说皇室有意打压世家,晏骜川同皇子比,不管赢了输了都不好。
晏骜川坐在一旁也没有立即答应,以至于气氛略显尴尬。
南许见状摆手,“实在不行,我替你也成。”
“你替?”
慕红缨恍若听到了笑话:“是你骑马还是马骑你。”
表兄妹之间三言两语,也打消了方才气氛的尴尬。
回了晏家,宋枳软本来是想着去帮晏骜川抽查一下功课。
没想到半道就被如意拦了下来。
“夫人找五公子和姑娘您去百合院。”
宋枳软同晏骜川都是不明所以,跟着如意到了百合院的小厅,只见曲夫人和甘夫人皆是一脸严肃坐在厅内。
“姨母,二夫人,寻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宋枳软给二人见过礼询问。
曲夫人欲言又止,先是关心了二人有没有吃饭,又拉家常好一阵。
宋枳软一一应答,还是听出了曲夫人似乎有话要说。
“娘,你要说什么?”晏骜川显然也看出来了,打了个哈欠问。
曲夫人思忖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虽然定婚了,但是…发乎情止于礼……”
宋枳软愣了下。
甘夫人都等得不耐烦了,直说:“意思就是说,让你们不要太过分,别让她提前当了祖母。”
宋枳软一惊。
少年本来还是吊儿郎当斜靠在座椅上,一瞬间正襟危坐,脸颊和脖子红得彻底。
“你们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