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山连忙重新拿出来,给人穿上。
浮元子进屋时,便瞧见少年站在铜镜前左右晃荡,绛紫绣乌雅对襟长袍衬得人气质出群,俊俏逼人,衣裳材质极佳,远远瞧上去犹如水波流动,浮光掠影。
“买了新衣裳?”浮元子一眼就看出这是浮光锦,明知故问。
“我说这女人就是麻烦。”
晏骜川转身朝浮元子摊开手,“我都说了不要,她非要塞给我,还说什么第一次给男人做衣裳,让我千万别丢了,
小姑娘家家的真是幼稚,这手艺我瞧着也就一般。”
浮元子:“那你丢了。”
“丢了…多可惜。”
晏骜川清了清嗓子,“这个…虽手艺一般,但是料子还是不错的。”
浮元子看穿了的表情,“爽就直说。”
“胡说什么!”
晏骜川义愤填膺,“我是那么容易被一件衣裳就打动的人?这衣裳我就是图个新鲜,穿不了多久就得扔。”
“公子,用饭了。”酥山端着饭菜靠近。
晏骜川迅速护着衣裳退后,十分警惕,“靠那么近做什么!弄脏了我踹死你!”
浮元子无声看着对方。
“咳……”
晏骜川背着手,“是有些饿了,要吃饭了。”
“这个,是裁缝给你的。”浮元子将手帕递了过来。
“裁缝?”
晏骜川不解地接过手帕,瞧见上头绣的闺名,面颊登时烫了起来,将帕子塞进怀里,瞪着浮元子,“你从哪儿偷来的?让人瞧见没有?”
“不是偷的。”
浮元子叹气:“院内下人收到的,说牡丹院那位约您亥时在园子里赏月。”
“赏月?”
晏骜川反应停顿了须臾,缓缓问:“大晚上的?”
酥山默默道:“月黑风高、天雷勾地火……”
晏骜川咽了口唾沫。
酥山继续配音:“宋姑娘只怕要对您不轨。”
“对我不轨?”晏骜川睁大了眼,悄然咬住了嘴唇,面上的神色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紧张。
浮元子:“说不定她是要趁夜深偷袭你。”
“……”晏骜川收起上扬的嘴角,幽幽看着对方。
浮元子歪头,“所以去不去?不去我就去牡丹院回话。”
少年当即拍案,正气凛然,“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今夜要搞什么名堂。”
入夜,已至亥时。
晏骜川等在园子内,周围黑灯瞎火,他今日特地没带人,就是要看宋枳软要如何对他不轨…哦不是,看这人要搞什么鬼。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女子脚步声才从园子外响起,只是听上去与平日不同,显得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