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煞有介事的瞟了眼,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你的裤子怎么破的,我当然知道。哈哈哈哈,这么大了还穿开裆裤,什么感觉?”
要是别人这么取笑她,夏晓珊当场就会反击。
此时她尴尬一笑,心想:看样子,我在张山家遭受的侮辱,你都知道了。这个吴家峪也是穷山村,里面肯定光棍一大群,我才不要自投罗网呢。你那么大本事,你得陪着我,当我的保镖。
夏晓珊并起腿来:“风和,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你陪我一起去吴家峪吧。你看,将要黎明时,天色最黑暗,我害怕一个人走啊。”
风和正要拒绝,忽然侧头看去,远远的,山坡上跌跌撞撞走来一个人。
风和笑了:“我有事,不宜多见凡人。你看,那边,有缘人来啦。让他陪你去吴家峪喊人来救人,切记、切记,不要提起我。”
风和站起来,向着来人高喊:“吴刚,这边来,我是夏晓珊。”
风和这一嗓子,同时震惊了三个人:吴刚、花熇嫣和夏晓珊。这一嗓子,地道啊!比夏晓珊还夏晓珊。
吴刚当时石化了,他呆在原地不敢再动。他以为夏晓珊的鬼魂来找他了。他扭动脖子,到处看,也没看到人影。
风和继续喊:“刚子,你个傻蛋,我在这里,你望这看。”
吴刚循声找到了夏晓珊,他大叫一声:“晓珊姐,我知道你死的冤,你别来找我啊,我害怕。”
风和继续喊:“刚子,你快过来,你过来,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
夏晓珊听风和学她的声音吓唬吴刚,觉着好玩,便笑嘻嘻看着。
吴刚无奈的回应:“晓珊姐,我刚从张家垴逃回来,就是要找人挖出你的尸体来。你别吓我了,我多烧些纸钱给你。”
“你给我过来,再不过来,我可要过去缠上你了。”
“啊,你别缠我啊。我这就来。”
吴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夏晓珊。好不容易,他才走到晓珊的身边,离着三四米远的地方,他站住不走了。
夏晓珊这时才意识到,吴刚好像根本看不到风和的存在。
风和在晓珊耳边笑着说:“好好救人,我们走了,再见。”
一阵狂风,从晓珊身旁刮起来,冲向吴刚。这阵风,把吴刚吹得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定下身子。吴刚摊在地上:“晓珊姐,别这样,我害怕,快收了神通吧。”
夏晓珊哈哈大笑:“刚子别害怕,我没死,你过来啊。”
吴刚抬头一看,夏晓珊坐在地上,双腿并拢,正呲着一口白牙,看着自己。她原本裸露的胸脯不知道什么时候掩上了。
吴刚心想:死人是不会知道掩上胸脯子的。他大着胆子问:“晓珊姐,你真没死?”
“废话,我要是死了,也是死在煤洞子里,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你没死,你是怎么出来的?你要是真没死,你站起来,让我瞧瞧,有没有影子?”
“逃出来的。你瞧个屁,连点灯光都没有,哪来的影子。别说了,矿道里面还有活人,咱们找人来救他们。快,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在矿洞里走了好远的路,腿都没劲了。”
吴刚大着胆子,爬到夏晓珊身旁,像小狗一样,趴到晓珊脸蛋前仔细看看,看完后就嘎嘎笑起来。
“你笑什么?”
“嘎嘎嘎嘎,我高兴的。晓珊姐,你是好人哩,从塌方的煤洞里活着出来,你是第一个。”吴刚钻到晓珊胳膊下,弓起身子,把晓珊撑起来。夏晓珊那柔软温暖的身体,让吴刚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晓珊也有同样的感觉。方才风和在身边时,她总觉自己似梦似醒,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现在从吴刚身上传来的体温,让她劫后余生的感觉更加强烈。她不自觉地搂紧了吴刚。这个山村男人,虽然自己瞧不上他,但他曾经舍命救过自己。此刻,自己又冷又饿,急需要温暖来滋养。
搂紧吴刚的那一刻,晓珊似乎觉着他有几分可爱呢。
走了几步路,晓珊闻到一股骚味。
“嗯?哪里来的骚味?”
“我我,晓珊姐,你刚才喊让我过来那一嗓子,把我吓尿了…”
唉——晓珊不禁暗地里长叹,终究是山里人,上不得台面。一句话,就把你吓尿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碰见鬼,有可能也被吓尿了。
尿骚味,很难忍受,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的尿骚气。她有心推开吴刚,让他滚远些,但她两腿酸软,实在无力走路。
又走了几步路,夏晓珊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算了,刚子再骚再臭,也比张山家里那些山猪强的多。张山、关夫子、还有张飞飙,凡是陷害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好看。
看着夏晓珊、吴刚走下山坡,走向远处的山庄,风和对身旁的花熇嫣说:“我们此行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回上京吧。”
“我还是不放心,我要跟过去看看。”
“有什么不放心的?天快亮了,上京那里可比这天亮的早。你再磨蹭磨蹭,会耽误行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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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熇嫣坚持己见:“不行,我得留下来看看。万一他们找不到吴辰那群人呢。”
“真是服了你。这样吧,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帮他们救人。”
“我们一起留下。”
风和还想劝两句,忽然她脸色一变:“不好,李博要去找你了。你必须即刻回去。”
风和说完,两手在花熇嫣背上,猛力一推。她出手太突然,花熇嫣毫无防备,啊呀一声叫,从树顶上重重摔下去。
树下都是碎石,这要是摔瓷实了,断胳膊断腿是没跑了。花熇嫣急忙腹部发力,腰身一挺,右手挥出去抓身下的树枝。她没抓到树枝,却抓到了一条胳膊。对方哎哟一叫,花熇嫣顿时醒了。
啊——好奇怪的南柯一梦啊。醒来的花熇嫣发现自己半躺半卧在窗台上,晨光洒满前胸。
李博哎哟叫着:“哎呀,轻点轻点,我的手腕,要被你捏断了。”
花熇嫣急忙放开手,李博赶紧对着手腕吹气。
“熇嫣,你不睡大床,睡窗台干什么?”
“啊,我早醒了,坐在窗台上看日出呢。”
“怪不得,我进来,刚刚伸出手臂,想摸一把那对儿大宝贝,就被你发现了。”
花熇嫣一笑,掀开薄薄的毯子,下了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