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四说:“婶子,快拿地瓜烧酒消消毒。”
张山媳妇消毒的时候,张山疼得满头豆粒大小的汗珠,扑簌簌滚落。
吴老四看着张山的伤势,心里感到一阵可惜:这个俏女子,做事没准头,要是把那两颗牛淡全咬碎了,那才好呢。这爷俩都废了,最终俊婆姨还是我的。
算了,别在这待着了。我早些回家,补补觉,等着晚上来,把夏晓珊救走,让她给我当媳妇。
吴老四对张飞飙说:“飚哥,这个婆姨不是好东西。你看,两袋烟的功夫,爷俩都被她伤了。吓人哩,我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婆姨。飚哥,这早饭没法吃了,我先回家补觉去。”
张飞飙说:“别回家,今天上午要到矿上去的。你忘了,关夫子通知的。兄弟们,早饭别吃了,赶紧去通知遇难的家属们,让他们十点前,去东河煤矿领钱。”
说到这里,张飞飙走到张山跟前:“山叔,我们跟贞元集团的唐蓉川谈好了。今天上午领抚恤金,每人三十万呢,你家能领六十万。你伤成这个样子,让婶子替你去领钱吧?”
“她出不了门,见不了人的。算了,包扎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让她在家里照顾三儿,还有看住了那个婆姨。”
吴老四说:“我不去啊,我家没有人埋进矿洞里。只有一个远房堂兄他被埋了。他的抚恤金也轮不到我去拿呀。”
张飞飙说:“你也是矿上干活的,一起去,你没听说带路的也可以拿十万吗?”
“那是骗人的,前晚上咱们就被骗了,飚哥你怎么还信。我要回家补觉去。”
“人多力量大,万一有事情,大家一起上。听好了,是我兄弟的,必须十点前赶到东河去。”
“那好吧,我先回村告诉书记,让他通知遇难亲属去领钱。飚哥,咱们矿上见。”
吴老四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张飞飙点头应允。
吴老四看看受伤的张山和三儿,憋着笑,说了声:“让三儿,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干她,狠狠地干她,让她给你们老张家生一大堆孩子。”
说完之后,吴老四又趴到猪圈墙头,看了眼夏晓珊。厚厚的猪草上,夏晓珊半躺半卧着。捆猪绳捆得太紧,让她躺不下,坐不起来,很是难受。
几头小猪仔,离她二三米的地方,好奇地哼哼着,好像在问候夏晓珊,又像是怨她占了它们的安乐窝。
吴老四说:“张山叔,你养的这些山猪不吃人吧?别咬死她!”
张山媳妇正在帮着张山消毒,缝合伤口。她嘴里咒骂:“那些山猪能咬人就好了,咬死她,一报还一报。你们看看,差一点就把牛牛蛋蛋咬了。”
吴老四嘿嘿一笑:“咬死就可惜了,真咬死了,谁还敢给三儿当媳妇啊。”他说完,出了张山的院子。他是有心事的,围着院子兜了两圈,认了认吴家峪的方向,选了条小路就走了。
吴老四从小放羊,练就了走山的本领。他翻山越岭,没用两个小时,就回到了村子吴家峪。当他经过吴家老味道时,正好看到吴刚从小桥那边走过来。
吴刚也看到他了,笑着问:“四哥,这么一大早的,你又要到哪里去玩?”
“啊,刚子啊,吓我一大跳。我耍了一晚上,这会子要回家趟,收拾一下,还要到东河矿上去呢。”
“四哥,我也去矿上,咱们一起走吧。”
“你去矿上?你家又没死人?”
“不是辰哥死…”吴刚回头看看吴家老味道的门脸,又改口说“辰哥被埋里面了,嫂子她刚生了娃,去不了,婶子要照顾她,只能我去领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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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什么钱?”
“村长的喇叭都广播了,受难的家属领三十万的赔偿金。四哥,你不知道?”
吴老四心里一惊:“哎,我就是回来通知这件事的。村长是怎么知道的?”
吴辰笑了:“四哥,网络通了,上级直接打电话通知的。四哥,咱俩一起走吧?”
吴老四说:“肚子瘪瘪的,我先回家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我去屋里给你拿些牛肉大饼吃吃。”
“哎,别拿,我没带钱。”
“看四哥说的。哪能管你要钱!”
“多来点熏牛肉啊,我真他妈的饿了。”
吴刚回到店里,跟婶子说:“婶子,我正愁没人跟我作伴。没领到钱还好说,领到钱我怕一个人不能护住那么多钱。巧了,出门碰上了吴老四。他答应和我一起去矿上。他没吃早饭,婶子你给点熏牛肉和大饼,让他边吃边走。”
吴刚的婶子,就是吴辰的妈妈,小熙的婆婆。儿子被埋后,过了这些天,恐怕是死了。丧子之痛,令吴辰妈妈多了半头的白发。不过她还顾不上太过悲伤,她的心都在医院里,牵挂着儿媳妇。要不是山路断了,她一准撇了小店,去平阳医院看看去。
好在去往平阳的公路终于通了,信号也有了。昨晚上吴刚和小熙坐着救护车回来了。不但她俩回来了,还抱回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悲喜交集,令吴辰妈妈,激动了一整夜。早上鸡一叫,就在前店忙活着。她和小熙一致同意,让吴刚去领钱。虽然小熙感觉吴辰没有死,但是赔偿金不能不领,过了这村说不定就没有这店了。
吴刚一大早就被吴辰妈妈叫醒,请他吃了丰盛的早餐,然后拜托他去领钱。她俩也担心吴刚性子太弱,带那么多钱,路上不安全。可是没的办法,只能他自己去。
吴刚出门后,吴辰妈妈就担心起来。没想到吴刚又回来,说他找了吴老四当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