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慌忙一起去后院看。
吴老四打开东厢房的门,随即把钥匙还给关夫子。大家推门进屋,里面一片黑暗。
关夫子打开灯,一下子,三间房亮堂起来。房间里的家具不多,可以一览无余。三间房里入目所及,都是男人,没有一个是女人。
后窗户的窗棂,被掰弯了,露出一个大洞,人的脑袋可以轻松穿过。很显然,夏晓珊从里面钻出去,跑了。
张飞飙伸手一拉窗棂。他的力量大,整个窗棂咔嚓一声,被他扯断了。
“窗棂都朽烂了,你也不修一修。哈哈,这不,人跑了!我捞不着,关夫子你也没戏了。”
吴老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关夫子从后窗往外看,远处的矮墙上似乎有个黑影一闪,他大喊了一声:“在那边!快追,别让她跑了。”
大家一齐向外跑,挤在厢房门口,把门扇撞得咔咔乱响。吴老四深恨关夫子多事,暗地里抬脚一勾。关夫子被绊得一个踉跄,栽倒茄子地里。幸亏他身子瘦,反应快,两手撑地,才没有摔个狗啃屎。
不过两手都是湿泥,骚哄哄、黏糊糊的。黑灯瞎火的,关夫子没看清是谁绊了他,也不知道两手的湿泥,是不是吴老四尿的尿泥。
关夫子没空理会这些,他叫起来:“别管我,快去追哪个婆姨。”
其实,没人管他,大家已经绕过菜畦,转到厢房后,向着矮墙跑去。
矮墙之上的身影,是一个苗条的女人,不用问,肯定是夏晓珊。
关夫子回来之后,关帝庙的前面十分热闹,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夏晓珊。昨晚她假扮唐蓉川,被人捉来,一整夜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关夫子去平阳送信,张飞飙等人把她关进了东厢房。虽然是软禁了着她,但对她很客气,因为张飞飙他们认定她就是唐蓉川。
夏晓珊进了东厢房,开始犯困。卧室很凌乱,被褥黑漆漆的,很脏。夏晓珊闻着关夫子床铺的臭气,就想吐。这间屋子,说啥也睡不得。她到了对面的那间,这是间放杂物的房间。虽然有些灰尘,但比关夫子睡觉的屋子,味道好闻些。
困到极致的夏晓珊,找了两张长条凳子,并在一起,和衣躺下。她自觉有睡觉认枕头的毛病,便眼望着房顶的檩条和瓦片,想通过数檩条的数目入睡。檩条还没有数清,她就酣然入睡,还微微打起了鼾。
长条凳子表面凹凸不平,躺上去很不舒服,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在夏晓珊的睡梦里,她甚至回到了上京大学的宿舍里,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怀里紧紧搂着柔软如绵的花熇嫣。
兴冲冲跑回来的关夫子,大声叫嚷的张飞飙兄弟们,搅了夏晓珊的美梦。
她一开始很烦,不愿听他们说话声。后来她忍不住听了几句,渐渐听清楚了,前院那帮子流氓土匪,竟然要抓阄来确定谁娶她当婆姨。
卧槽,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土匪抢亲这种剧情。悲催的女主角竟然是我自己。夏晓珊气得浑身乱抖,差点从长凳子上摔下去。
这时候,那个叫吴老四的,鬼鬼祟祟地来到后院。夏晓珊急忙躲在窗户后,偷看吴老四的表演。当吴老四掏出牛牛时,吓得夏晓珊心缩成一团。她真怕吴老四一脚踹开房门,进来把她强奸致死。
我要逃跑,赶紧的,悄悄地逃跑,声张的不要。
怎么逃?虽然房门很破旧,拿起凳子来,用力砸两下,就可以让它彻底解体。可是,弄出声响,前院的流氓们会立刻跑来的。
夏晓珊最后相中了窗户。关帝庙年代久远,窗户腐朽、窗棂朽坏的厉害,她用力掰了掰,就掰出一个大洞来。夏晓珊踩着凳子,没费什么力气,从窗洞里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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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落地,那个吴老四就又来了。夏晓珊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吴老四去前院喊人,她才发足狂奔。她已经看好了,后院的院墙只有一米半左右,她可以轻松越过去。张飞飙他们追来了,夏晓珊也翻身上了墙。
晓珊听到张飞飙他们叫喊着来捉自己,顾不得从墙上溜下去,而是要纵身跳下。
夏晓珊忽略了一点,晚上,人眼对距离的判断会出问题,尤其是在黑暗里。矮墙不高,那是对关帝庙里面而言。夏晓珊想当然的认为,矮墙外面的地面与墙里一样高,所以她没有犹豫,纵身跃下。
她错了,大错特错了。
矮墙的外面不是平地,而是一条大深沟。
夏晓珊从墙头跳下,正好跳到深沟的斜坡上。大大小小的砂砾石、鹅卵石,布满斜坡。晓珊一脚高来,一脚低,双脚都落到石头上,立即脚踝剧疼。她哎呀大叫一声,身子一晃,向前一冲,一头扎进深沟底下。
不幸中的万幸,前些日子下的特大暴雨,将深沟底灌满了水。沟水救了夏晓珊的命。如果没有沟水,夏晓珊一头撞上沟底的大石头上,必死无疑。
万幸中的大不幸,夏晓珊不会游泳!
深沟宽有十几米,沟底那水有三米多深。夏晓珊连救命也没喊,周围都是流氓土匪,喊救命也没用。她一个劲的在沟底水里乱扑腾。沟底全是水草,她想抓着水草站起来。可是水草都是从水底往上生长的,她抓到了水草,并没能借力浮起来,而水草缠住了她,要把她拉住。
那些墨绿的水草,好像要把她拉进水底当肥料。夏晓珊越扑腾,水草缠得越紧。不到一分钟,水草不仅缠住了她的右手,还缠住了她的左脚。晓珊的右脚剧疼,不能用力,反而没有被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