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的睡衣很宽松。轻轻一作动作,就露出一大片北半球来。她知道穿成这个样子,施展入梦术,可能不太适合。可是,她没得选。而且,很快天就亮了,如果不及时入梦,解除李博被桃花映雪击中而受到的内伤,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与睡衣相比,花熇嫣更担心自己的体力。她不知道,仅凭意志坚定、咬牙坚持,她能不能熬到解除了李博的痛苦,自己安全出梦。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她又看了看表,快两点半了。我不能再犹豫了。
花熇嫣找出一张留言纸,唰唰唰,写了一行字,放到客厅的显眼处,再回房,关门,焚香,上床,打坐,入定。
万虑平息,心中一片澄明之后,熇嫣正式进入禅定状态。熇嫣慢慢回忆李博的音容笑貌,心里默念入梦咒,右手掐剑诀,左手掐雷诀,启动了入梦术。
夏晓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半躺在屏风床上,头枕着一尺多高的屏风,打开了电视。一边喝台子,啃酱牛肉,一边欣赏肥皂剧。
酒入肚肠,可以化作百篇佳作,可以化作豪气干云,也可化作空虚寂寞冷。
两包酱牛肉啃完,半瓶台子落肚,晓珊涌起无限感概。没有绿蚁新醅酒的细腻,也没有醉里挑灯看剑的豪迈,有的是我有佳酿,无知己以燕乐的惆怅。
晓珊把台子倒立起来,往自己的嘴巴里倒,想学着林青霞那个绝美的喝酒动作,来一波曲终奏雅。台子的结构,与酒坛不一样。猛地立起后,连一滴酒都没倒出来。
晓珊朦胧着醉眼,笑起来:“嘻嘻,贺峰云那么聪明的主儿,也被人骗。这台子,原来是偷工减料的酒,才喝了几杯,就喝光了。”她使劲的晃了晃瓶底,一股细细的酒线,从瓶口,就像蜘蛛吐丝,吐了出来。晓珊张大嘴巴去接,酒如丝线,滑爽入喉。
喝了几大口后,晓珊收工了。她把酒瓶子往床边春凳上一丢,身子往下一缩,微微侧身,面向窗户,连灯都没有关,便呼呼入睡了。
天光大亮后,夏晓珊还在沉睡。如果没有人叫醒她,估计她能睡到十点钟。她的手机响了,晓珊摸过来,眯缝着眼一看,是贺峰云。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夏晓珊开的车、喝的酒、住的酒店都是人家安排的,她浑身都软了起来。浓睡不消的残酒,滋润着她的喉咙,那声音就像三月里的百灵鸟,嗲嫩嗲鲜的:“师——兄,这么晚,你打电话,是不是想我啦?”
贺峰云一愣,这声音不像是夏晓珊,好像是酒吧里的小太妹。他怀疑拨错号码了,重新审视了一下,没错,就是夏晓珊。
“晓珊,你,你喝酒了?”
“师兄就是师兄,你闻出酒味了!喝了,喝了你一瓶台子。好喝,真他妈好喝!”
“你,和熇嫣一起喝的?”
“啊对对对,师兄您圣明。熇嫣不太舒服,只喝了一杯,剩下都是我喝的。”
“晓珊,你去熇嫣卧室看看她醒了没。她的电话关机了。”
“她要打坐清修,等天亮了,我再去找她。现在呢,我心情好,我陪师兄聊聊。”
贺峰云听了,笑起来:“晓珊,现在都八点了。西京比上京的日出晚,不过也应该天光大亮了。你的酒量不行,不到一瓶酒,你就分不清白天黑夜了。这以后咋开展工作哩,还得下苦功,练练啊。”
“纳尼,外面黑咕隆咚的,怎么会天亮呢?咦,好像拉着窗帘,你等下,我拉开窗帘看看。”
晓珊光着身子,走到窗边。拉开里面的遮光帘,还没有拉开外层的窗帘,屋里就一片光明。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洒在了胸前。两只坚挺的小豆包,沐浴在温暖舒适的阳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晓珊,是不是太阳晒到你的屁股上了?”
“哎呀,你怎么看到我光着身子的?讨厌!”
晓珊抓起毛毯,想遮蔽一下胸前。她的手举了举毛毯,又放下了。不知为何,她甚至想:这要是视频就好了,让贺峰云看看,馋死他。
“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你去看看,熇嫣为什么还不起床,我找她有事。”贺峰云并不想与夏晓珊扯闲篇,他直接切回到主题。
“好啊,别挂,我看看去。”
晓珊不着一丝一缕,赤着脚,走出了房间。她一边走,一边喊:“熇嫣,贺师兄找你,熇嫣,醒醒啦。”
快走到熇嫣的房门时,那里放着一张胡床。胡床上有一张便签纸。
晓珊拿起便签纸,轻声读了出来:“晓珊,我要多睡一会儿。如果十点我还没有醒,麻烦叫醒我。”
她读完后,又读了一遍,然后笑了:“师兄,你听到了吧。熇嫣,她要睡到十点钟。师兄,你要有急事,我现在就去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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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十点钟,嗯,让她睡会吧。十点以后我再打电话给她。”
“不用,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那就多谢了。哎,睡懒觉可不是花熇嫣的爱好,你们去不夜城逛了吗,昨晚几点睡的?”
夏晓珊娇笑了两声:“咯咯咯咯,师兄,你不知道昨晚熇嫣有多么威风,她把一个死了两个多小时的小孩子,救活了。不过,把她也累坏了,精神很不好。”
“怎么回事?你们去西京散心,还顺便救人?”
“哪里是顺便啊。熇嫣累得不行,我看呐,她差点丢了半条命。直到两点多她才睡。”
“我现在有点空,你详细跟我说说咋回事!”
“好啊,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