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五只羊都没有数,就睡着了。说来奇怪,她靠着花熇嫣时,入睡就特别快。这也是为什么她喜欢缠着花熇嫣一起睡觉的原因之一。
正当花夏两人,在上京大学玄培书院酣眠时,那位李助理却在上京大学附属六院里面焦头烂额。
他本想看着花熇嫣去面试的,可惜事与愿违,唐吉的一通电话,让他提前离场,赶到附属六院去了。
附属六院他最熟悉不过了。他在这里读了三年的应用心理学。硕士毕业以后,他没有留在医疗系统,而是去企业寻找机会。
贞元集团集团那时候正准备进军康养市场。他们迫切需要一批有医学背景的管理人才。李药师本科是药学,还辅修经济学、管理学,并拿到了第二专业的毕业证书。他的学历背景很符合唐吉的要求。
对于新市场、新业务,唐吉历来是非常重视。他亲自参与人才招聘,在几千人的竞聘者中,一眼相中了李药师。于是,李药师顺利进入了贞元集团。
他依靠自己的医疗资源人脉,再加上贞元集团的雄厚资金,成功的运作了两个大项目,从而在贞元集团站稳了脚跟。
经过几年的考察,唐吉将李药师从贞元集团调出,调到贞元集团的母公司利亨投资,成为自己的助理。李药师获得了唐吉的完全信任,甚至参与到唐吉的家务事中来。
唐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唐朝珂,二儿子唐崇德,最小的是姑娘唐蓉川。唐吉与李药师通话时,提及的就是二儿子唐崇德。
唐崇德曾经受过严重的刺激,从那以后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唐吉请了不少名医,可惜都没有治好唐崇德的病情,反而越来越重。到了后来,唐崇德由间歇性的神经官能失衡,发展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有一次他竟然拿着高尔夫球杆,要把亲生儿子唐宝的脑袋打入球洞里。幸亏唐宝跑得快,要不然可能被他打死。
唐吉在万般无奈之下,接受了李药师的建议,将唐崇德送到了上京大学附属六院。这个附属六院是国内乃至世界上一流的精神病医院。在这里,唐崇德接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特殊照顾,渐渐地病情趋于稳定。
谁也想不到,崇德今晚突然发病,从病房里跑出来,裸着身体在楼道里大喊大叫。他仿佛战神附体,力量大得惊人。三四个身形彪悍的保安,都按不住他,被他推倒在楼梯里。如果他是普通的病人,那么电棍之类早就用上了。
他是亿万富翁,曾经还是贞元地产的掌舵人。为此,六院的申院长特别交代,在唐崇德犯病发狂时,绝对不允许采取暴力手段。三令五申的严令,令保安和医生们束手束脚,只能一大帮子人围着崇德,却奈何不了他。
李药师赶到时,唐崇德正拿着一只铁盆,用力的敲打着楼梯扶手。他一边敲打,一边放声大笑。
哐哐哐,铁盆发出刺耳的声音,却掩盖不了狂笑之声。唐崇德狂笑着,向上一层走去。
保安们有的拿着防暴盾牌,有的拿着叉子,还有拿绳子的。大家跟在崇德的后面,没有哪个人敢靠的太近。
李药师在下一层喊:“捉住他,别让他上天台。”
申院长就在人群里,听到李药师喊,就跑过来:“李助理,没事的。通往天台的门早就锁死了。”
“他发病多长时间了?”
“傍晚吃饭时,还好好的。大约七点半左右开始唱歌,再后来就脱衣服。”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脱光了衣服唱歌时,我们没有管他。后来他晕倒躺在地上,我们才打开房门进去检查的。结果被他跑出来了。”
“他晕倒了?怎么抢救的,是什么原因?”
申院长没来得及回答,唐崇德忽然掷出铁盆,狠狠地砸向申院长。申院长吓得一缩脖子,躲过铁盆。
他闪开了,将李药师暴露在铁盆下。铁盆旋转着砸向李药师的脸。李药师反应奇快,伸手稳稳抓住铁盆的边缘。铁盆被砸得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
李药师把铁盆一丢:“镇静剂准备了没?”
“准备好了。可是近不了他的身,没办法注射。”
李药师笑了:“各位保安兄弟、还有医护们,有谁今晚能控制住他,贞元集团送大红包一个。有谁能给他打上镇静针,贞元集团送超大红包一个。”
一位保安高声问:“李总,大红包是多少米?”
“大红包一千,超大红包一万。各位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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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之下,大家都跃跃欲试。李药师催促大家:“快上啊,早点完活,早点领红包。可有一样啊,不许伤害到唐总。”
大家轰然答应,一齐向上扑去。
唐崇德看到铁盆被人接住扔在地上,便用手拍着楼梯,狂笑着向楼上走去。
一名保安趁他不注意蹿了过去,一下子抱住唐崇德的后腰:“快来,我捉住他了。”唐崇德疯狂了几个小时,浑身上下都是粘粘的汗水。保安刚刚抱住他的后腰,被他一甩屁股,就挣开了。
唐崇德头也没有回,飞起右腿向后蹬出,正好蹬在那名保安的小腹。保安哎呀一声,被蹬得摔下来,还撞倒了两名同事。
申院长大喊:“大家一起上。疯子劲大,一个人制不住他。”
唐崇德继续向上爬,眼看就来到顶楼通天台的小门处。
李药师看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即发力冲向小门。唐崇德全力撞向小门,把门撞得乱响一通。可是那门是加固的铁门,不是寻常木门,而且还是向内开的。唐崇德越撞门关得越紧。
唐崇德大喊:“妈妈开门,我要回家。”继续疯狂的撞门,而对门把手却视而不见。
这是一扇加固型防盗铁门。门锁是智能数字锁。就在门把手上有一块数字面板,管理人员可通过面板输入密码,打开门。唐崇德只是用肩膀、用脑袋去撞门,对于智能锁也没有触及。
申院长催促保安:“快上啊,他已经跑不了了。”
几名保安迅速地围上去,挡住了唐崇德的退路。一名保安伸手去抓崇德的手腕,被崇德甩开。
申院长大骂:“笨蛋,你们拿盾牌一起上。把他挤在中央。”
这招不错。三名保安拿起盾牌,一点一点向前挤,将还在撞门的唐崇德慢慢围拢在门边。三人喊着口号:“一二三,一起上。”
三面盾牌齐举,一下子将唐崇德困在盾牌中央。
李药师大喊:“好,快镇静剂。”
一名女护士,赶紧拿着注射器跑上去,蹲着身子,想从盾牌下面给唐崇德来一针。
唐崇德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大叫:“妈妈,我要妈妈。妈,快来救我,我掉在井里了。”
他的双脚乱跳,想从“井里”跳上岸。
女护士猫着腰,瞅准机会就要下针。恰好唐崇德一脚踢过来,踢到她的手腕上。女护士哎呀一声,手一抖,注射器飞走了。
注射器向上一飞,吓得旁边的保安一躲,手中盾牌一晃,闪出了空隙。
唐崇德从空隙里钻出来,一手搂住女护士,另一只手去撕扯女护士的白大褂,哈哈笑着:“妈妈,吃奶奶;妈妈,阿德要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