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忱怒而站起:“郭液,你休要得意,连崔意和卢琛都不会如此傲慢,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与之比肩吗?”
郭液不再理会他,转身朝楼上走,“那只是你错误的理解,我并无此意。”
这时大厅内有人笑道:“总是对弈多无趣,我有一种新玩法,你们可愿一试?”
郭液停步,回头一望,见坐于王祷身边的白袍少年正含笑看着他。
这时小厮取来圆形棋盘,放在和忱桌前,和忱拿起一颗琉璃珠,冷笑道:“这不就是我在怡园聚会时玩过的跳棋,简单的很,根本不值得拿来比试。”
雨轻微笑道:“这叫单人棋,玩法就是每走一步,便拿走跳过的棋子,最后只能留下一颗棋子,并且这颗棋子落在正中间,聪明人玩游戏总是要计时的。”
有个小厮突然走上前道:“我家郎君从来没有去过怡园,这棋见都未见过,这样比怎能算是公平?”
“玉策,休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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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液转过身来,注视那白袍少年片刻,对这盘棋有些兴趣,又道:“听着也很简单,那就不妨一试。”
半轮下弦月挂在夜空中,月光洒进驿站后院的小竹林,清幽雅静,微风拂过竹叶,瑟瑟声里,几道背影渐渐拉长。
“其实和忱在汝南书院里已经是最出类拔萃的了,他又为何执意要与郭液争个输赢?”
“也许就是他太优秀了,才会有这般强烈的胜负欲,其实没有竞争对手也是很寂寞的。”
“一个房间而已,郭液主动让给他,他反而又转身走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雷岩见段正纯似笑非笑,故意问道:“难道是我说错了?”
段正纯笑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太好面子了,所以只能连夜赶路了。”
雷岩看不惯一身纨绔习性的段正纯,便说要去别处走走,快步离开。
段正纯对雨轻附耳道:“我让驿丞准备了一份宵夜,你的士瑶哥哥不在,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陪你一起吃。”
雨轻刻意离他远一点,说道:“我看这宵夜你还是留着给那个商贾家的女儿吧。”
“你是不是吃醋了?”
雨轻对他这样的调侃一笑置之,继续慢步往前走。
“那女子并非出身良家,也不是真的对我有意,而是看上了我的钱,她那点姿色也就只值五十文钱,给我做丫鬟都不配,这驿丞看人的眼光真是不太行。”
段正纯疾步赶上去,接着说道:“我让她去服侍李宽了,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雨轻这才停步,转身道:“这里是汝南,你不要太大意了。”
“你有些过于紧张了,应该适当的找点乐子,不如明日我带你—”
“段正纯,我母亲是在汝南遇害,这件事恐怕已经没人记得了。”
雨轻眼眶含泪,扬起头说:“不过没关系,我会让那些人重新记起来的。”
段正纯定定望着她,沉声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需要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吃喝玩乐也是一种伪装。”
雨轻明知他是好意,就是不知为何心下低落。
段正纯手指另一边,惊道:“那不是陆玩吗?”
雨轻忙看向那边,“士瑶哥哥在哪里?”
段正纯哈哈大笑,很快消失在林间,只剩雨轻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