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已经问过狱卒了,赵公甫的兄长去陈县做生意回来挣了不少钱,他也跟着沾了光,心情很好,昨日还给他们弄了一桌酒肉。
王牢头苦着脸道:“一顿酒肉就把我们全都坑了,赵公甫也太会算计了。”
雨轻在牢房内踱了两步,沉思良久,席汝桢不会不知道,一旦逃狱,自己无罪也变成有罪,更没资格定品,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今后的人生,这么做太不值了。
谢裒突然开口道:“赵公甫和席汝桢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冒险救他出狱,是为了钱财?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赵公甫的兄长同样也有可疑之处。”
雨轻淡淡说道:“这还需要陈县令牛守业帮忙调查。”
这时大白从一堆干草里叼出一个废纸团,跑过来交给雨轻,雨轻展开一看,这应该是席汝桢写给叔叔的信,并未写完,不过上面的言辞甚是犀利,直言叔叔贪婪无耻,婶婶尖酸刻薄,常欺负柔弱的小杏,见他犯了官司,竟想要把小杏嫁给一个中年鳏夫。
席汝桢在信上警告他们算盘不要打得太响,他还没有死,小杏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们来插手,等他无罪释放后,就会和他们分家,带着小杏出去单过更自在。
这样看来,席汝桢真的没有逃狱的想法,那么他为何要跟着赵公甫离开大牢呢?
严尚镇在旁说道:“赵公甫带着全家人跑了,任内史已经派出府兵追捕他们。”
谢裒瞥了一眼严尚镇,好奇的问道:“听人说这府牢倒塌过,还压死了人,墙体怎么会突然倒塌?”
严尚镇沉思了一下,答道:“因为当时大雨连绵,加上未能及时修葺,所以才会发生墙体倒塌。”
“好像府丞闵正浩抓了一个名叫于恩的江湖术士,是琅琊人,客居梁国,用符水给人治病,信奉他的人越来越多,闵正浩认为此人作幻术迷惑百姓,招揽徒众,日后恐生祸乱,便下令抓捕了于恩,可还没审问出什么来,他和池狱曹就死了,当日于恩也消失不见了,百姓都说于恩是仙人,不该将其关押,闵正浩因此遭受横祸。”
雨轻对谢裒说的这件事很感兴趣,笑问道:“琅琊道士于恩,他也是逃狱了?”
谢裒淡笑道:“既是仙人,何须逃狱?”
与此同时,陆玩从府衙二堂走出来,方才和任先说了有关席汝桢的案子,易悝也站在一旁,陆玩还笑说易言是个品行兼优的学子,总是帮助私塾里的学生排忧解难,他这个班长很称职。
当陆玩来到府牢门外,雨轻和谢裒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陆玩把目光投向谢裒,似乎猜到他会对雨轻说起墙体倒塌那件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谢兄,你在琅琊有见过于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