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玩瞥见那黛蓝色的玉穗子时,蹙着眉,不悦的问道:“这玉穗子是谁送与你的?”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满江南。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
蒯错很是深情的念出这首词,抚摸着腰间系着的玉佩,笑道:“远山如黛,江水澄蓝,是我用一幅最美的山水画换来的,她还多送我一个鸦青色的玉穗子。”
“还真是谁都有啊,连不熟的人也送。”陆玩似怒非怒的看着他,问道:“孙洵来到襄阳,第一个想要拉拢的应该就是蒯家人,你怎么不为所动呢?”
“士瑶兄,难道孙洵没有找过你吗?其实他最想要和你们吴郡陆氏联手了,控制整个江南地区才是新野县公的最终目的,我们蒯家在荆州是有钱,有权,有地,有人,甚至还可以影响到地方上的治安和行政,可惜南方军队总是打不过北方军队,自古以来南征容易北伐难,孙洵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而且我也很清楚如今的朝局,不要说是新野县公,就算是齐王真有谋逆之心,他也不敢贸然造反,吴王和淮南王都相继殒命,一个新野县公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蒯家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去抢着做乱臣贼子,我从来不做不切实际的美梦,我这人很现实,也很物质。”
陆玩淡淡说道:“你确实很现实,庞敬和蔡攸哲都去了洛阳,你这个荆州第一才俊却没有去,大概是时机未到,你们蒯家人可不会真的做蛰伏的隐士。”
“士瑶兄,你打算何时返回洛阳?”
“好像已经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明早我就会启程回洛阳。”
蒯错点点头,笑道:“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和你一起北上。”
陆玩微微一窒,没想到他也要去洛阳了。
“听卫玠说洛阳马上就要举办天下第一比武大会了,足球联赛也打到八强了,这么多精彩的比赛,我怎么能不去观看呢?”
蒯错笑嘻嘻道:“况且我还要找雨轻讨要精神赔偿,至少要在菊下楼的总店免费吃上三个月,我们蒯家在洛阳的老宅子估计得重新修葺一番了,我打算在裴家借住一段日子,雨轻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厚脸皮了?我看你是想躲着你母亲才赶着去洛阳的。”
“我可没有钟雅脸皮厚,他之前可是死赖着不走,打扫庭院也能打扫一年半载的,骗谁呢?我会让雨轻主动邀请我入住裴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