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舆脸上露出温暖纯真的笑容,又叮嘱了几句,便和刘野一同返回灵堂。
在古松树后,雨轻蹲下身子,随意捡了一颗碎石子,起身来张望四周,大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名士,本想安慰周彝几句,无奈在灵堂内大爷爷和二爷爷就挡在她的身前,她自是不敢随意走动的,只能趁他们不注意时溜出来透透气了。
当雨轻穿过游廊,走至不远处的小池塘边,却发现任远和钟雅正伫立于池畔闲聊。
“刚才我看到幼舆兄(谢鲲字)了,他的弟弟倒是没有跟来。”任远淡笑道。
钟雅目光深邃,注视着平静的水面,说道:“谢裒应该在琅琊,听处仲兄(王敦字)说,阿龙(王祷字)兄已经离开琅琊了,只是还在赶来的路上。”
“在灵堂内贾谧和郭彰还特意安抚周玘他们,倒是太子显得很安静,张司空和裴侍中似乎早就知道太子会来,所以迟迟没有走出灵堂,就是在等候太子赶来吊唁。”任远沉吟道。
钟雅微笑道:“周处身亡绝非只是梁王司马肜报旧仇那么简单,现任御史中丞孟韬不就是郗隆的门生故吏,我看太子此番前来或是为了转达什么要紧话的。”
“这又是皇上的小心思了。”任远开口道。
他心中却在思忖着,多年以来郗家都掌控着朝廷的监察系统,皇上任周处为御史中丞,郗家定然也是表示赞同的。
如今郗遐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毕竟御史大夫这一职务监察百官,太容易得罪权贵,不过是忠心于皇权的孤臣,对家族发展没有太多的好处。
郗鉴和郗遐叔侄二人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当年郗隆在朝为百僚所惮,最后外放,就是最好的例证。
“子初兄,我看郗遐还真是越来越热心了。”
钟雅笑了笑,“他竟然还关心起我们钟家在陈留的生意了,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任远唇畔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目光投向花丛处,提高声音问道:“你还要躲在那里听多久?”
钟雅也微微侧身,笑道:“裴侍中正派人到处找你,没想到你竟躲在了这里。”
只见雨轻从花丛里缓步走出来,含笑道:“阿远哥哥,我也是碰巧路过,什么也没听到。”说着就走到任远身边。
“雨轻,你还真是厚此薄彼,特意给子初兄做了一份糕点,我的那一份呢?”钟雅佯装生气道。
任远淡笑道:“彦胄兄,我只是吃了一块,剩下的全都给了你,你还不满意吗?”
“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