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想到镜子的事,便道:“沈大哥,墨七哥,崔大人,你们家学渊博,见多识广,可有听说过‘镜妖’?”
谢长安和寅九立刻看向她,寅九更是脸色骇然,莫非小十六认为,魏王是镜妖变的?
“镜妖?”沈暮春笑道,“鬼医谷又不是你们道家宗门,哪里会知道什么镜妖?”
墨七郎挠头:“那不是大人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么?”
“还有这种故事?”江璃很感兴趣,“快,给我讲讲。”
崔珏道:“我看过一本民间志怪传,里面就有镜妖的故事。”
他娓娓道来。
“传说有位书生,在逛古玩铺子的时候,在货架的最下层,发现了一面古老的铜镜。”
“他好奇地取出来一看,铜镜里竟然出现了一位倾城倾国的女子,冲他嫣然而笑。书生当即便被迷住了,要买下这面铜镜。”
“谁知掌柜一见他手里拿着的铜镜,大惊失色,说什么也不肯卖给他。书生情急之下,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扔在柜台上,抱着镜子就跑了。”
“掌柜长叹一声,是祸躲不过啊!”
“书生得到这面镜子,如获至宝,日夜对着镜中的美女喃喃自语,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没多久便死了。死的时候全身干枯,状如骷髅。”
墨七郎也道:“没错没错,我小时候就听过这个故事。说是镜子里藏着一个妖魔,能吸人精气,美女是他幻化出来诱惑人的。谁被镜子迷惑,谁便会成为妖魔的食物,被吸干精气而死。”
他疑惑地:“小十六,魏王长得如此俊俏,你认为,他是镜妖变的?”
江璃嗔道:“照你这么说,我和长安哥哥也是镜妖变的?”
墨七郎嘿嘿笑道:“九哥说,你是耗子精变的。”
寅九顿时头一缩。
江璃气得一时忘了,这是御书房,便像当日在东厂那般,腾地站起来:“你俩是不是皮痒了?”
谢长安一把拽住她,低声斥道:“圣驾面前,不得无礼!”
江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赔罪:“臣一时忘形,请圣上恕罪!”
南宫清和正为她那句“长安哥哥”心酸,又见她与墨七郎、寅九相处得亲如手足,连廖无庸都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她在东厂时,想必也是这般嬉笑自如,无拘无束吧。
难怪,她不肯再入深宫。
曾经见识过天地广阔的鸟儿,又怎肯再回到金丝笼中?
他心中怅然,微微一笑:“无妨,靖安侯与各位同僚亲如手足,朕心甚慰。”
“靖安侯为何认为,魏王与镜妖有关?”
他把歪掉的楼又掰了回来。
江璃道:“听死去的宫女太监说,魏王特别爱照镜子,但每次均会将镜子打碎,府中管事每月均需采购大量镜子。”
“如此说来,镜中确有蹊跷!”
廖无庸也道。
众人皆好奇起来,南宫永和在镜子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世上,真的会有镜妖的存在吗?
南宫清和道:“魏王府中的宫女太监,大多是母后的人。据他们回禀,魏王在寝殿的时候,一般都是独处,不让人近身侍候。”
那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可惜魏王不近女色,否则可以往他府中塞几个人。”
只有贴身侍候他的人,才有机会查探到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