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庸叹了一口气,便差手下暗卫去太医院打听一下。
未几,暗卫回禀道:“裴院正判定寅十六五脏六腑皆已破裂,无力回天,谢头儿又带她去了龙门医局,至今未出。”
廖无庸一听大奇,这么说,寅十六没死?沈暮春竟有起死回生之能?
他决定前去探望一下。
廖无庸换上便服,来到龙门医局。
沈暮春闻讯迎上前来:“督公大人可是来寻长安兄?”
廖无庸笑道:“正是。不知寅十六如何了?”
沈暮春闻言,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小侄也不知该如何说,督公大人一看便知。”
廖无庸大奇,这是什么情况?
沈暮春将廖无庸带到江璃静养的房间,敲了敲门:“长安兄,督公大人来了。”
谢长安连忙迎出来:“义父,您怎么来了?”
廖无庸叹道:“那女娃子如何了?”
谢长安将他请进屋里。
只见江璃静静躺在床上,谢长安养的那只猎鹰缠着绷带,蹲在她身边,一双圆圆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来人。
谢长安道:“乘风莫慌,自己人。”
廖无庸一看江璃,也忍不住赞叹一声,难怪自己这个义子一头栽了进去,确实是少见的绝色。
眼下她虽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无血色,但呼吸平稳,完全不似将死之人!
沈暮春顺便又给她诊了一次脉,叹气道:“她的脉象又强了几分,竟是完全不需我出力!”
廖无庸吃惊道:“难道不是沈贤侄妙手回春?”
沈暮春摇头道:“我哪有这等肉白骨,活死人的手段?是人家师父给力!”
谢长安小声将江璃师父在她体内留下保命之物一事,告知廖无庸。
廖无庸更吃惊了:“她师父竟是如此高人?”
他见多识广,深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众多,很快便接受了谢长安的说辞。
说到奇人异士,他又将南疆蛊王索要江璃一事,告诉谢长安。
并说蛊王欲以“替身蛊”为江璃续命。
谢长安咬牙道:“他定是不安好心!”
廖无庸转向沈暮春:“沈贤侄可知,这‘替身蛊’是何物?”
沈暮春皱眉道:“替身蛊,顾名思义,便是‘以身替之’。”
“若以此蛊续命,恐怕活着的只是十六妹子的壳子,内里是那只蛊虫,一只听命于蛊王的蛊虫!”
廖无庸悚然而惊:“宫白凤当时要给圣上种下的,莫非就是这种蛊虫?”
如此便能让圣上对他们言听计从,从而操纵大楚为南夷国所用!
众人皆皱眉不语,这种蛊术防不胜防,身边亲近之人换了个芯子,这谁能发现啊?真是细思极恐!
“南疆苗蛊,实是武林中一大毒瘤!”
廖无庸、谢长安均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将南疆苗蛊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静静躺着的江璃,听完他们的对话后,不由也冷汗直冒,心虚不已。
这“替身蛊”和自己“借尸还魂”,不也是一个道理?
壳子还是那个人,芯子却早就换了!
莫非南疆蛊王是看出了什么,才会向廖无庸索要自己?
她不由又怨恨起无故连累她被劈到异界的那位天才了,大哥啊,你自渡你的劫,干嘛拉我下水啊?
还有那不长眼的劫雷,竟然也会劈歪,太不专业了!
弄得自己现下里外不是人!
壳子是个死人,芯子是个异世之魂,可不就是“里外不是人”吗?
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