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委屈地:“是齐王干的好事……”
谢长安冷冷道:“当日你加入暗卫时,我是不是说过,从此在我面前,只有东厂暗卫寅十六?须听我号令,令行禁止?”
江璃怯怯地:“是。”
“今日你擅自外出,还在外人面前露了真容,你说,该不该罚?”
“但凭大人处置。”
江璃咬着唇,一脸倔强的表情,寅九有难,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谢长安气不打一处来:“就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他说什么你都信吗?”
江璃低头不语,这确实是她思虑不周。
“鞭五下,罚俸三月,你可服?”
“服,服!”江璃撅着嘴儿。
“去领罚吧。”
谢长安硬着心肠,不去看她委屈的小眼神,挥手让她出去。
江璃气哼哼地去刑房领罚了。
她刚走没一会儿,谢长安霍然站起来。
他怎么忘了,东厂的鞭子虽然有倒钩,但对于江璃来说,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要是让行刑的厂卫看到了……
谢长安顺手拿起一件斗蓬,大步向刑房走去。
来到刑房,谢长安推门进去,只见江璃被挂在行刑架上,后背衣裳被鞭子抽得粉碎,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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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半点鞭打的痕迹都没有!
负责行刑的厂卫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头上冒汗,手脚颤抖个不停。
“快点啊,早点打完,早点放我下来!”
江璃背对着他们,不耐烦地催促着。
谢长安眼神一厉,夺过厂卫手里的鞭子:“你出去!”
厂卫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外。
谢长安啪啪两下, 鞭子狠狠抽在江璃背上,雪白娇嫩的肌肤上,连红痕都没一条。
江璃“嗷”地一声叫起来:“第六鞭了!”
谢长安一言不发,解开绳索,把她放下来。
江璃不依不饶地:“为啥多打我一鞭?”
谢长安兜头甩来一件斗蓬,把江璃罩住,沉声道:“跟我来。”
江璃气哼哼地跟着他,回到他屋里。
谢长安亲自去打了一盆水,拧了帕子,绷着脸道:“坐下,转过身去。”
江璃一动不动,面具下那双星子般的明眸瞪着他,执拗地问:“为何多打我一鞭?”
谢长安冷冷道:“打便打了,需要理由么?”
没想到,江璃“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委屈,汹涌而来。
旁观别人渡劫,竟被劫雷劈中;莫名其妙穿到陌生的世界,开局就是冷宫。
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求生,既要时刻提防着别人的明枪暗箭,又要费尽心思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委曲求全、步步为营,此刻尽数化作倾盆而下的眼泪。
谢长安从未见她这般哭过,纵是在冷宫那种逆境中,她仍是活力十足,明媚恣意。
如今见她哭得伤心,心一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