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衣女子气冲冲地闯进来:“长安哥,我不是说了,那琼花务必给我留着,为何烧了?”
谢长安淡淡道:“昨晚发现内有蛊虫,不得不烧。”
“蛊虫?”白衣女子不以为然,“你们如何知道内有蛊虫?莫不是见了只小虫子,便以为是蛊虫吧?”
“我们自是有办法确认。”
谢长安不欲多说,垂下眼眸,看向手中文书。
“长安哥!”白衣女子跺脚嗔道。
“师妹,不得无礼!”青衫男子温言道。
他便是谢长安盼了多日的帮手,鬼医谷大弟子沈暮春。
白衣女子名唤楚飞雪,乃谷主楚临风独生爱女。
谢长安三年前曾受重伤,被廖无庸送至谷中医治,因而与鬼医谷诸人有几分交情。
不久前,谢长安因蛊毒一事向鬼医谷传信求助。
沈暮春作为鬼医谷的大弟子,自然对苗疆蛊毒十分有兴趣,得知此事后,便主动领了师命,来协助谢长安。
楚飞雪对谢长安倾慕已久,闹着要跟来,沈暮春只得同意。
他看得明白,神女有心,奈何襄王无意,谢长安一直顶着个“天阉”的名号,分明是要继承廖无庸的位置,执掌东厂,根本就没有成家的打算。
师妹这一番心事,最终只能错付了。
沈暮春刚到京城,便被谢长安派人送去义庄,查看萃香阁一案中的死者。
杨掌柜一家三口、粗使宫女,再加上后来在审讯过程中吐血身亡的宫女太监,前前后后共有十具尸体。
此刻,沈暮春刚从义庄回来,得知琼花里的蛊虫已被烧毁,正扼腕叹息,自己怎么不早点回来,能抢下一只蛊虫也好啊。
楚飞雪便气冲冲地闯进来兴师问罪。
“究竟是谁自作聪明,说这花有蛊虫?”
她随沈暮春到东厂后,一眼便看出,这几株奇花乃失传已久的“琼花”,琼花一现,花开如雪,美轮美奂。
楚飞雪央求谢长安把这几株花给她留着,欲带回鬼医谷种植。
谢长安无可无不可,只要这花无用,给谁都行。
她便认为,这是谢长安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竟然变成一地灰烬!
谢长安不想和她多费唇舌,转向沈暮春,问道:“沈兄,那十具尸首,你可看出中了什么毒?”
“正要和谢兄说这事。” 沈暮春正色道,“南疆有一种奇草,名曰‘舞草’,它通晓音律,会随着人的歌声翩翩起舞。南夷国将其奉为圣草。”
“我在那十具尸首体内,竟然发现了‘舞草’的毒素!”
谢长安眉头紧锁:“果然与南夷国有关!那‘舞草’是否剧毒?”
“‘舞草’毒素极轻,人误服之后,便会与那‘舞草’一般手舞足蹈,一柱香后,其毒自解。但此草若与大补之药混合,便是剧毒。”
“那些人参灵芝……”谢长安恍然。
“对,我听谢兄说,在那宫嬷嬷房中,还有萃香阁中,都搜出人参灵芝等补药,便恍然大悟,他们正是用此草与人参灵芝来培育子蛊。”
沈暮春慢慢分析道,“那宫嬷嬷应是母蛊持有者,当她察觉危险时,命令子蛊自爆,体内有子蛊的人便会当场毒发身亡。”
谢长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如果那日“宫嬷嬷”毒计得逞,通过江璃给圣上种下了子蛊,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是能将大楚握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