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礼貌地听我说完话,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我把花放在思侬的墓碑前,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路灯端详她的照片。
她梳着马尾辫,笑的阳光又开朗。
我觉得她的笑容很熟悉,想了一下,忽然想起陈可欣笑起来也是这样的阳光。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陈可欣了。
原来还是跳脱不了思侬的影子。
我注视着思侬的照片,我想我以前应该经常来看她,跟她说过很多话,所以现在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我只是用纸巾把她照片上的水气擦掉,自始至终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了一句。
“我走了,思侬,改天我再来看你。”
我来看思侬一趟,又好像没来。
离开墓园我意外地发现沈时倦的车还在门口,他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是刚才我们忽然出现,他跟思侬还有话没说完,被我们打扰了。
此时此刻我应该把他当做陌生人,即便我看到,他就靠在车边吸烟,我也当做没看见,和南星向我们的车边走去。
但是这一次沈时倦居然喊了我的名字。
“顾晚凝。”
我站住了,向他看过去,其实他吐字很清楚,绝对字正腔圆,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直到他向我招了招手,我才确认他是跟我说话。
“我过去一下。”我跟南星说。
然后我向沈时倦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住。
“你找我有事?”
“我跟我二哥说了一下顾氏的事情。”
原来他找我谈公事,其实刚才我在墓园里就挺想问他有没有跟他二哥说,但又觉得在那种场合不太合适。
“那你二哥怎么说?”
“你明天把资料准备好,他说可以谈谈。”
“谢谢你。”我喜出望外,我没想到沈时倦会帮我牵线搭桥。
人家一直把我当陌生人,现在忽然搭理我了,我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对我冷淡,那他帮我,我可能还会觉得是应该的。
“那我要再给你二哥打电话吗?约明天见面的时间。”
“明天上午九点他会去顾氏。”
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他亲自来吗?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可以去巨人拜访他们。”
“巨人不在海城,在临城。”
“那不就是在这里吗?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我亲自去巨人拜访你二哥。”
既然是求人,那就拿出求人的样子了。
沈时倦不置可否:“随便你。”
他如此冷漠的跟我说话的样子真的还让我挺不适应。
我再次跟他道歉,回到我的车边。
我跟南星说了,我今天晚上留在这里随便找一家酒店住下,南星满脸为难。
“我明天要起大早试戏。”
“有多早?”
“五点。”
那是挺早的,临城到海城至少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那也就意味着他;两点多就得起床出发,他白天要试戏起那么早肯定顶不住。
但我已经跟沈时倦说了,亲自去拜访他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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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过去跟人家说,我还是先回去吧,是不是有点出尔反尔?
“如果你非得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就自己坐车回去,叫个滴滴呗。”
“可你这么大的明星,自己叫车会不会有点...”
南星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别取笑我了,那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
南星叫了车,我看着他上了车我才开车离开。
等我到了一家酒店,在前台前开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带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在我的卡包里,我的卡包又放在公文包里,平时我都会带着,因为今天我想的是来拜祭思侬,没必要带着公文包,谁会想着今天晚上我要留在临城住一夜?
眼下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车上睡一晚上吧。
目前在这里我也没认识的人。
然后我就想起了沈时倦。
如果他还在临城的话,他应该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唯一一个人了。
我握着手机在酒店门口来回踱了好几步,我开了一晚上车已经很疲累,现在就想倒头就睡。
我站住,鼓足勇气给沈时倦打去了电话。
响了无数声,没接。
我就不该打,省的自取屈辱。
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沈时倦忽然接电话了。
“喂。”当手机里传出他的声音时,我都愣住了。
“喂。”他又说:“顾晚凝?”
“哦,”我反应过来了:“是,沈时倦,你还在临城吗?”
“怎么了?”
“是这样,我准备住酒店的时候发现我没带身份证,你可以借身份证帮我开个房吗?”
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我在这个沉默中极度尴尬。
感觉我在找一个很烂的借口在接近他。
“算了...”
“发个定位给我。”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然后他那边电话就挂了。
他答应了,但是方式很粗暴。
我发了定位给他,二十分钟后我就在酒店门口看到他了。
“麻烦你了,你把身份证...”
“上车。”他看着我:“你的车我的司机开。”
“去哪?”
“上车。”他言简意赅。
“不用了,你借我用下身份证就行了。”
“我家就在临城,不需要住酒店。”
“太麻烦了。”
“没有用我的身份证麻烦。”
他很成功地让我闭嘴,我看着他几秒钟,人家都来接我了,还不嫌麻烦接我去他家住,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说:“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