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江清漓是一身疲惫,眼睛已经到了睁不开的地步,嘴里一直嚷着不要了。
季常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势必要把前些日的饱餐,给补回来。
直到后半夜季常明才饶过江清漓,放任她去睡觉。
忙活一晚上她也不觉得疲惫,甚至是神清气爽的状态。
天空很快就泛起一抹白,季常明也就没有在睡觉,而是推门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伸出手掌,感受鹅毛大小的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很快便化掉,只留下一片湿意。
店小二打着哈欠,余光锁到季常明,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出声提醒道:“这天还没亮,客官怎么出来了?昨日夜里下了雪,我们还没来得及清扫,客官可要注意,莫要摔了跟头。”
季常明收了收肩膀上的袍子,伸手掸去雪花,对着店小二点点头:“多谢小兄弟提醒。”
“客官见外了。”店小二见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不打算久留,准备回屋在小憩一会。
季常明却在这个时候将他叫住。
店小二心里纵使在不愿意,但他还是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与季常明面对面。
“客官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小哥可知骊骏山山匪?”江清漓又向他人问起这个事情。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就是刻意。
季常明一定注意到了什么,所以一直找人反复确定。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瞬间清醒不少,前脚还对季常明客客气气,就这一个瞬间他便什么话都不说,十分警惕季常明。
“小哥放轻松,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这一两天要去骊骏山,听他人说那里有什么山匪。”季常明解释道。
店小二果然放松不少,没那么紧张了。
“嗐,一看你就是被忽悠了,住那山上的哪里是山匪,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老百姓,那些官僚为了中饱私囊,将那些豪绅引进骊骏山,设计将骊骏山的百姓赶出村子,霸占了他们的田地,无家可归的他们还要被说成山匪,简直是天理不容。”店小二抽噎两声,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意,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出了声。
站在一旁的季常明有些尴尬,他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局促地站了小会儿,店小二就恢复了常态,带着歉意地冲季常明点点头。
“刚才有些激动了,还请客官莫怪。”店小二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季常明只会觉得他是性情中人,不存在什么冲撞。
“他们就没想过报官吗?”季常明问。
“报官?若是衙门能伸冤,我想那鸣冤鼓应该敲坏了才是。”店小二摇头自嘲道,“以前不是有个秋大人给骊骏山的百姓做主么,最后不就落了一个家破人亡,就连咱们淮河城的知州叶大人也死于非命。”
“好官的下场就是身首异处,才会有那么多官员进入到他们的肮脏圈子,官官相护我们连淮河城都出不去,又该去哪儿伸冤?”
季常明将捏紧了的拳头藏在自己身后,死死地咬紧牙关,看来她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
江清漓醒来时,刚好看见季常明在换衣服,她以为这人也是才睡醒,便问:“几时了?”
“刚过辰时。”季常明一直理不好自己的衣领,她紧蹙着眉满是怨念。
江清漓拧了一下眉,竟比以往晚了一个时辰,都怪这登徒子。
季常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揪着衣服走到床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挺着身子微微侧抬起头:“有劳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