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叔侄相认(2 / 2)

他暗想为摸清这位逍遥派高人底细……更重要的是我何不趁此机会深入虎穴,探明黑龙教总坛地形、虚实……想到此,于是爽快答应说:“行!但是我有两个条件,须有言在先,一是我是以你普通朋友身份去的,二是我来去自由,不得干涉……”

“好!”飞云见李豪满口答应,心中大喜……她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他上套……“公子,小妹与你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李豪思索一下,这没有什么,逐和她勾起手来,齐念:“一百年不许变。”瞬间,他觉得她手嫩嫩的像触电似的,刺激他一下,内心一颤。

飞云更是喜上眉梢,终于摸到情郎的手,脸儿红,心儿跳……“掌柜的,再上四个热菜,一壶酒!”她冲门外喊。

“来了。”掌柜在门外候着,应声道。时间不长,酒菜上齐。飞云说:“你们都下去吧。”“是。”掌柜和店小二脚步声走远。“公子,再陪小妹喝两杯……”她眉色飞舞,欢喜地说。

耐不住劝,李豪吃几口菜,也陪她喝了两杯。他见飞云前后喝有八杯,已有醉意。面如桃花,醉中更显美丽,尤其那眼神……忙定心神,说:“你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吧……听公子的。”飞云羞羞地又说:“如果小妹今晚执意与你共处一室,你必说我放荡不羁……”说着起身,“小妹我就在你隔壁,公子,晚安,明早上见。”转身离去,还冲他嫣然一笑。

李豪起身,见她虽有醉意,然脚步稳,送她到门口,见她入房间,掩上门……至此,二人各自就寝,一宿无话。

早上上路时,掌柜、店小二等列队欢送。李豪见又多了四匹马,屠飞云说:“公子,小妹计划今天就回家,马多轮换骑,速度快,马儿还不累;到皇城还得换……估计晚八九时,就能抵达。”

“好!”李豪说完与她翻身上马,各牵两匹,奔皇城而去。跑出二十多里,居其后的他望着前面绿衣红披风的飞云扬马奔驰的靓影,想,这鬼丫头心思缜密,武功不弱,骑技上乘,还真是不能小视。

中午到皇城,换马,小憩;下午三点在帽儿山地方,又是换马,小憩;在晚上繁星当空,月色如银,飘洒于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黑龙教总坛。

屠飞云望李豪心上人一眼,又望月影下,他们马成对人成双,感触多多,生遐想。若能与他共度此生,惬意必无憾……思此,便觉心儿跳,脸儿红……

当抵总坛一百多米,只见总坛居高临下,灯火通明。二人下马,正说悄悄话时,李豪见屠飞云乘他不备,突点他的穴道,是昏睡穴。

他略惊,幸有功力护体,未点实。又见她未有害他之意,便假装顺势躺在路边装睡,暗忖,看这鬼丫头下面能玩出什么鬼花样。

恰巧,一小厮到跟前,她塞给他一锭银子,说:“你进去,叫春柳秋菊从西偏门出来,拿副担架……此事你若泄露,小心脑袋……。”小厮张三望地下李豪一眼,笑了。“圣姑,小的懂……哪个姑娘不思春……我办事,请你老人家一百个放心。”

一刻钟不到,春柳秋菊至,把李豪放上担架,抬起,入偏门。秋菊说:“小姐,你请个公子来,怎么点了他的穴?”

飞云答:“我不点他的穴,万一起争执,不听我安排,惊动总坛,岂是闹着玩的。”

李豪见她们三人,把他抬进一间大闺房里,粉红大帐……太豪华,非桃花山客房可比。

又见她们把他搬进粉红大帐内,褪去外衣,盖好被。秋菊观他说:“眉清目秀,面红如桃……好一个俊公子。小姐,你能与他共度良宵,做鬼也风流……”

李豪眼露一条缝,闻着她们与诗月诗韵常用的用桂花月季等调制的润面膏的淡淡香气,见飞云美如天仙,秋菊也是美人胚子一个,暗想:她们这是要霸王硬上弓?

秋菊继续说:“小姐,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人,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是人间四大美事,岂能草率?待奴婢点上两个大红蜡烛,再剪两个大喜字贴上,你再与他……”

飞云笑盈盈地道:“不用。强拧的瓜儿不甜……瓜熟蒂落时,瓜果才飘香。”她顿一顿,对她二人吩咐说:“你们俩今夜轮流照顾公子,让他美美地睡上一宿……明早,你俩机灵点,带他出偏门,四处走走……我在你们屋下榻了。”

“是,小姐。”秋菊春柳躬身诺。

李豪他这才放心入睡,累了一天,瞬间进入梦乡。早上,李豪在秋菊春柳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完毕,见飞云还在熟睡,逐在秋菊带领下,出偏门。

端见门外十米处,在开满梨花的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妇人背影,在白梨花的陪衬下,显的是那么高贵和优雅。

“公子,那是我家夫人。”秋菊说。

李豪本不欲此时相见,乃那夫人口中喃喃地吟:“梨花开,梨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他心中一惊,怎么就差两字,难道她是……逐念母亲自编的“桃花开,桃花红……”向她靠去。

那夫人闻声急转身,见眼前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面容依稀在哪见过。客气地说:“公子,你是小女飞云请的客人吧?”

“是。”李豪答。

“昨天晚上,丫头报……小女未出大格,老身逐未去见你。”那夫人笑一笑,又说:“公子会吟桃花颂,莫非你是桃娃?”

“正是在下,你是?……”李豪大惊。她怎么知道自己乳名。

那夫人一下把李豪搂在怀里,激动异常,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孩子,我是你姨,秋叶师叔。”李豪这才明白,失踪近二十年的师叔,竟在这里。

天大之喜,秋菊忙转身,向小姐飞云报喜去了。

秋叶抚摸李豪的头,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

她清楚记得,她出生在东崖山白云观下面一个小镇里,父亲是一位秀才,因本姓秋,父亲取古诗“霜叶红于二月花”里面的叶字寓意为名,叫秋叶。

她与桃花山小桃红是两姨亲表妹。十七岁那年,去省亲,遇李家七公子,心动,生情愫。第二年又去,他们在桃林中赏玩,吟桃花颂:“桃花开,桃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

机缘巧合,在那桃树下,幸遇逍遥派掌门虚竹,同收为关门弟子。传授本派高级内功心法和剑法,与小桃红一起得赐子妹剑各一把,并指导五日练功。

盘桓几日后,她见表妹小桃红与七公子情深似海,不忍心再插足,逐把爱藏于心底,回家苦修武功。

五年后,她已具四成以上功力,武功成,位于武林高手之列。之后,她游历江湖,除暴安良。邂逅白云观俗家大弟子谢子长,坠入爱河。

二十三岁,那年秋天与谢订婚后,与他有一夜夫妻恩爱,决定来年春暖花开—四月十八举行婚礼。

其间,他们集白云观剑术和逍遥派剑术之长,合创左右手持剑的“双剑御敌”绝技,已有小成。

春三月,黑龙教大举报复掠夺谢子长家乡谢家屯。谢见两个师弟刘东王子年幼,武功弱,未带。逐和观里其它几个师兄弟,携她前去迎敌。

未成想,黑龙教教主屠德仁亲率其子屠佑民和派内武功高强的三个顶尖高手护法前来进犯。十余回合,谢子长被其两个护法伤命,她被一护法点住三处要穴……屠德仁挥掌欲杀她。

“掌下留人!”屠佑民见她美貌出众心生爱意和怜悯。向屠德仁求情说:“爹爹,儿三十几,还未成家……请爹爹把她赐给儿吧……”

她此时才认识屠佑民,一身白衣,书生模样。

“懦弱……”屠瞪了他一眼,再一想,教里女人没一个能配上他,他也不会去抢去夺……心软。“好吧。”把她交给他领去,并点了她的昏睡穴。

后来,她知道屠佑民喜读书,也深知练黑龙教邪派武功害人害已。因此练功消极,武功平平,双手未沾鲜血。

当日,她被屠佑民安置其房中。夜深,他见她貌美,一忍再忍还是做了那事……当她醒来,知她失身于他。并见他捶胸说:“未征得姑娘同意,实属罪过……”并流下悔恨泪水。

但是,她还是决意追随谢子长于地下……绝食反抗……后吐酸水……胎动……做母亲的天性,她想:大人罪过,孩子何罪?逐勉强活了下来。后来飞云降生,这个家才有一丝生气。

再后来,屠德仁右手领屠天明,左手领着飞云,在梨树下,弯腰转圈玩耍,吟她修改过的梨花开,梨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

她望着他们爷孙嬉嬉快乐的情景,她不知道是该尊敬他,还是该恨他,但有一点她知道,由于血脉的原因,他对飞云的亲情是真的。尽管他杀人无数,尽管他祸国殃民……

最后飞云八岁,他教飞云邪派武功……她和佑民极力反对,即使练了,她立刻帮女儿运功驱毒。之后他想开了,小女孩练功毁容,也不妥,逐作罢。

飞云十二岁那年,他把刚搜罗来的武林兵器之宝—袖箭,送给飞云防身之用……

中午,屠佑民房内,热情设席款待李豪。秋叶和屠佑民坐首座,面有喜色。飞云闻秋菊报,母亲竟是李豪姨姨和师叔……圣姑变师妹,门当户对,自然满心欢喜,从厨房到餐厅,像小雁一样飞来飞去。

次日,秋叶领李豪和飞云到远一点的梨树下,递给他一把剑说:“这是当年掌门师傅赐我的子妹剑,现正式转交于你。连同你手中你母亲小桃红留下的,正好是一双……孩子,你先练一遍剑法,让我看看……”

李豪逐演练行云折柳剑法,刚练完第九式……“停!”秋叶喊。他以为练错了。秋叶夸赞说:“难得啊,逍遥派后继有人……我功力已退步,而你早入一流高手之列,况年岁还这么小……”

飞云一旁暗喜,自己没看错人。

秋叶对李豪继续说:“孩子,我这儿有一套剑法,你功力足够驾驭它。”说着,持双剑演练开来……收式双剑合一。

“这套左右手持双剑御敌绝技,是我和白云观俗家大弟子谢子长共创的,前几年才大成。连并我掌握的白云观“千手掠云”剑法,一并传给你。”秋叶说。

李豪持双剑,秋叶点拨他说:“这套剑法,左右手可同时使出同一剑招或不同剑招,或不同门派的剑招。重在瞅准敌人破绽,灵活掌握,务求一击必中。”

幸李豪功底扎实,悟性高,在一个时辰内已掌握五六。秋叶说:“好,再练一个月,你可大成,对付顶尖高手,二三十回合内,不至于落败……

飞云见半山腰有一片野花,对他们二人说:“娘,你们先练着,我到山上采一束,给师哥。”说着,她蹦跳而去。

“还像个孩子。”秋叶望着女儿的背影说。“李豪,我有一事相托……”

“师叔请讲。”李豪道。

“飞云任性不懂事,在可能的情况下,你替我关照管教她。”秋叶认真地说。

“小侄谨记。”李豪恭敬地答应。

第三日,秋叶对李豪说:“此地是魔教重地,幸房内无内奸,让飞云送你走吧……”

当李豪接过马缰绳,他见飞云恋恋不舍,跃马而去时,飞云在他后面大喊:“师哥,我爱你李豪,李豪我爱你,我爱你……”

夸张说,这声音能传二里地。李豪想:这鬼丫头太直率……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