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与白燕双溜达去孟府的坐席,追着孟国公询问边疆的趣事。
孟国公与孟世豪认真地回答着他们,偶尔几人还笑了起来。
太后下了高台,随意漫步着。她常年待在仁寿宫,人们很少有机会见到她。
见太后来看看人,全都热情地与太后搭了几句话,还朝太后敬茶。
不多时,太后停在了孟府的坐席前。
孟国公一家,云沐九和白燕双连忙起身,对着太后行礼。
太后淡淡笑着,“踏春宴就是想着大家能聚一聚,踏春赏景,你们无需客气。”
云沐九等人应了是。
太后望着孟国公,淡淡道:“哀家二十余年未见过孟国公了,不知国公一切可好?”
孟国公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回道:“老臣一切皆好。还请太后多保重凤体…”
太后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面上浅笑。
“哀家老了,国公亦老了。曾经跟哀家同龄的相熟人员,不知有多少人早已逝去,还剩下哀家,孟国公,还有一些其他没怎么联系的人了…”
孟国公眼中浮现一抹哀思,他亦有这样一番感慨。
一别离京十八多年,再次重回旧地,一下子就听闻了不少昔人好友要么早已逝去,要么病重在家,怎能不生出别样的复杂心绪?
孟国公顿了顿,微微弯腰。
“太后说的是。年岁易逝,难免让人伤悲一番。太后身份贵重,更要多珍重身子。”
在外人看来,太后与孟国公的一番寻常对话,是在表达对岁月无情流逝的感慨。
太后点头,“孟国公也是。”随即又道:“何氏病逝时,可惜哀家远在京城,不能见她一面。”
“无妨,往事已过,太后无需有何牵挂。”
孟国公眉眼露出一抹忧愁,随即正色道:“老臣妻子病逝前念及过太后,孟府上下亦是希望太后凤体康健。”
这话说得极为官方,又表达出对太后这种尊贵身份的人的尊敬。
“哀家知晓。”太后看向云沐九,眼中有赞赏:“沐九,你是个好孩子,要好好与王爷过日子。哀家希望你过得安稳幸福。”
云沐九福了福身,“沐九明白。”
太后转身离去,云沐九莫名感受到心中的一抹异样。回头看见孟国公淡然的神态,心口堵堵的。
夜萧寒由卫柏推着过来了,孟家人和白燕双欲行礼,夜萧寒止住:“无需多礼。本王就是来给孟国公打个招呼。”
孟国公是云沐九的外祖父,夜萧寒为了云沐九也客气相待孟府,对孟国公亦是尊重问候。
而后,夜萧寒察觉到云沐九眉眼的担忧,鉴于现在不方便,还是压下了疑惑。
有人惊呼道:“狩猎场上怎么人少了!难道他们已经下山了吗?”
“对的,适才我看到波山山腰到山脚下的的树林中,有些大树动了起来。”
“说不定他们一路追捕某些猎物下来了!”
远处传来不清晰的马蹄声。
云沐九和夜萧寒还听到利箭插入树干的声音。
两人同时凝神,目光直往波山底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