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然是笑意盈盈，说话却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石川终于嘟囔完了，众人这才放松下来，开始推杯换盏。

杨运通是懂得揭人伤疤的，举着酒杯冲着孟凡标说：“孟参谋长，兄弟不才，以后，在你手下干事情，还请多加关照。五年前呢，我的军衔是比你高了一点，两年前，你又比我高了一点，现在好了，咱们都是少将了，终于可以平起平坐了！这杯，我敬你，要不是你误伤了那一刀，我这也没有机会跟你共事不是？”

孟凡标表面露笑，却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也举起酒杯回应：“如果挨刀子能让你升官发财，那我还真不介意再帮你一把，真给你几刀，送你到阎王爷身边当个大官去！”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不过你放心，要是我先去了，肯定会提前来接你一起去下面享福去！到时候，让你外甥给你多烧几个美人……”说到这，杨运通假装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张臭嘴，真该打，来，喝酒喝酒！”

这分明就是往人家伤口上泼硫酸。

两个司令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陈司令先举杯冲着孟凡标说：“之前啊，孟参谋长替我们兄弟二人分担了不少的琐碎事情，是我们的错，以后啊，也就不用你费心啦！”

张司令接着补刀：“那是，那是，我也陪一个！你来了之后，我这个司令就成甩手掌柜的了，人都懒了，真是太不对了，以后啊，我也要向你学习，勤勤恳恳的！不能让你继续辛苦啦！”

孟凡标强行挤出笑容来：“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了国家效力，能和两位司令共事，也是荣幸之至啊！”

一口菜还没吃，石川也要敬酒了：“孟将军啊，若不是你的提醒，我都快忘了特高课肩负着重大使命，以后，还希望能对特高课进行更深一步的指导啊！”

他就差明着说出来了：你算啥东西，敢抢特高课的风头？

孟凡标照旧还是处变不惊的样子：“石川中佐说笑了，微末伎俩罢了，都是为皇军扫除后顾之后罢了，要论彻查反日分子，特高课自然技高一筹！”

酒是喝完了，他一口菜都没吃上，就被气饱了，却又不能发作，只能起身说：“各位，兄弟不胜酒力，实在无法作陪了，荣我告个缺！”

他离开的时候，就连自己的亲外甥在内，都没人说要起身送一下，只是挥挥手而已。

孟凡标出了门就咬牙切齿地发誓：姓谷的，若不让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我周某人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