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狗子也没好话，歪头斜眼:“那就谢谢孟参谋长的提醒了！”

审讯室里面阴暗潮湿，一进门，腥臭的气味就扑鼻而来，杨运通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比我放屁还臭！”

禹航被捆在十字架上，上衣已经被脱掉，伤痕累累，有皮鞭打的，有烙铁烫的，十个脚趾甲盖没剩下几个，还在往外流着脓血，整个人意识已经模糊，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就是一个卖小鸡的，跟着狗子老大进城干活的，老大就是个本分的商人，有时候也坑点钱，我们不认识啥军统…”

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杨运通看了之后摇摇头，叹气说:“你们军统的就是没人性，还是玩屈打成招那一套，照你们这个玩法，路边野狗都能让你们给审成特务！要讲证据！”

“你个猪头懂个屁？”孟凡标当即反对，“我们这是要问出他的同伙，我们军统办事，从来不需要证据！”

杨运通针锋相对:“你现在不是军统了，你是个军人，把地盘看好了，那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不想干这个参谋长了，大可去申请调离嘛！你现在的老大是姓周而不是姓戴！”

孟凡标阴险地笑着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我放人？我告诉你，这个，不可能，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绝对撬开他的嘴！”

杨运通摆手回答:“那哪能呢？必须调查清楚，不过，我要带回金陵去审讯！咱们心里都清楚，你呢，就是看不惯你外甥不听话，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顺便给他扣一顶特务的帽子，好能拿捏他！咱们心里都明白，你这就是以公徇私，上头是不允许你这么肆意妄为的！”

孟凡标不服了:“听谁说的？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

杨运通一把拉过瞎狗子质问起来:“这位小兄弟，你说个实话，这位孟参谋长是什么样的人？”

瞎狗子假装为难地说:“特派员啊，你可别难为我，他是我舅舅，又是个大参谋长，我可不敢说实话。就因为之前跟他拌两句嘴，你看看我兄弟的下场…”

孟凡标听后，指着瞎狗子开始训斥:“你这孩子跟谁学的满嘴瞎话？我告诉你，你安安生生做你的生意，别把手伸这么长，不然哪天这上面捆的就是你了！”

瞎狗子吓得躲到杨运通身后，用惊恐的语气说:“特派员，你看看，你还在这站着，他就敢说这种话，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哪有什么王法？”

孟凡标冷哼一声:“这头猪，保不住你的！”

杨运通也发出冷哼:“这个我承认，不过有人能保他！但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的话，我可不会惯着他。”

“我就看你怎么不惯着我？”孟凡标彻底烦了，冲手下一挥手，“把夏天笑给我抓起来，我今天要大义灭亲了！”

“我看他妈的谁敢！”

“把人给我放开！”

是陈、张两位司令进来了。

孟凡标趾高气扬的说:“两位司令，这事跟你们没关系，请你不要插手！”

陈昌森抱着肩膀冷冰冰地问:“在这司令部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你当我这个司令是摆设吗？”

张向峰也接着说:“还有我这个副司令！”

瞎狗子竟有些感动，别看这两个结拜哥哥平时吵吵嚷嚷，这有事儿了，还真的敢上。

孟凡标依旧气势不减:“我也不怕你们生气，你们这两个司令，还真不够看的，摘掉你们肩膀上的豆子，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眼瞅着两个司令要认怂，瞎狗子立刻站出来拉着二人往外面走:“我有正事给你们说！”

审讯室外面，两个司令听完要认干爹的事情，脸上表情复杂，有期待也有尴尬。

张向峰说:“说实在的，我们哥俩根基不行，在上头还真没有一个像样的靠山，不过，我们哥俩这年龄，跟那姓陈的相比小不了多少，这脸面上挂不住啊！”

瞎狗子立刻劝说:“刚才姓孟的那熊样你也看到了，明显就是欺负你们上面没人！两个哥哥今天只要点头，就算进去踹那姓孟的两脚，也有人给你们兜底！再说了，只要能升官发财，私底下叫人一声干爹，那不丢人，成天被人踩在脚底下才是真丢人！”

陈昌森听完一拍巴掌:“老大你要是丢不开面子，这个干爹我认了！我是受够姓孟的那鸟气了！我他妈放个屁都得跟他打招呼，再这么下去，咱们俩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

张向峰点点头:“我这辈子第一次认为你这个货话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