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说来惭愧,礼义廉耻啥都没学好,为家族所不齿,说我不学无术,说我满身铜臭味。”瞎狗子摇头叹气说,不过马上打起精神问对方,“你刚才说,你是开纺织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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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纺织厂!”方高立带马上递上来一张名片,“机器全部是日本进口,技术专家也是日本来的,品质可不是国内那些土鳖的厂子能比的!”
瞎狗子没接他的话,侧身问身后的小罗成:“前几天,那边,说需要多少布匹来着?”
小罗成非常恭敬地低头回答:“五万匹!”
方高立带装作若无其事,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了。
瞎狗子点点头,对方高立带说:“我对纺织品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什么布比较耐磨?”
方高立带兴奋地回答:“当然是棉麻合成织物了,军装制作的最好原料!”他把军装两个字说得比较重。
瞎狗子歪了一下嘴,冷笑一声说:“方高老板很聪明,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
“明白明白!”方高立带立刻用歉意的口吻说,“孔公子请放心,我做生意的原则是,有奶就是娘,哦不对,是诚信经营!”
瞎狗子摆手说:“不用解释,一个意思!大家都是生意人,这样,我需要五万匹布,给你两万的份额,报个价!”
方高立带立刻报价:“一匹40尺,两百块新币!”
瞎狗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位老板,我有枪,可以借给你,你去甲板上去挣点快钱去吧!”
瞎狗子对布匹的价格还是很熟悉的,他从日本商会弄来的布价格才不到70,而且还是在中间商手里买的。
方高立带并不慌张,笑呵呵地说:“孔公子也是知道的,现在海上通道已经被日本封锁,美国货进不来,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公道了!”
瞎狗子摆手说:“没关系,随便那么一问。我也跟日本人有着长期合作的,这次我就是要顺道去济南去订货,看来咱们哥俩缘分还是不够深呀!”
方高立带有些疑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重庆方面的人吧,日本人怎么可能会卖货给你们?”
小罗成故意把手立刻往腰里摸,把方高立带吓的差点尿裤子,赶忙摆手解释:“我瞎猜的!瞎猜的!”
瞎狗子挥手示意小罗成别紧张,接着对方高立带说:“这有什么新鲜的?买卖嘛,不就是把货物从多的地方卖到少的地方嘛,只要有钱挣,玉皇大帝的生意我都接!”
说完就起身就要走,方高立带叫住他,继续解释说:“孔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两万匹的数量太小,不符合我厂批发的标准,如果能把这五万匹的指标都给我,价格好商量!”
瞎狗子也不啰嗦:“是一个季度五万匹,单价45,能不能干?”
方高立带闻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更是没废话:“第一批货,一口价50,随行就市。另外有医用纱布,两千一吨,不过,需要暗地交易。也是随行就市。中储券,中储券,屁股一转,就少一半。理解一下。”
瞎狗子伸出手来:“应该的,成交!”
“如何交易?”
“我在沪上有办事处,会有一个叫彭云东的人主动去找你,现金交易!”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高立带立刻肃然起敬:“原来彭先生是阁下的职员呀!”
瞎狗子歪头问道:“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简直是顶礼膜拜!”方高立带兴奋地说,“彭先生年后刚到沪上,一个月不到,就在证券交易所大杀四方,那些外国大鼻子都被他耍得要死要活的!”
瞎狗子淡然一笑:“这是我最不济的职员!我也是看与你有缘,不然,这种小生意,我根本就不会亲自过问!”
这一波让他装到了家,小罗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却把方高立带乐得不行,这次算是走了狗屎运,而且是一坨大的。
回到单间,小罗成好奇地问:“老大你这又是搞哪一出子?”
瞎狗子往床上一躺,回答说:“搂草打兔子呗,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德行,坑谁不是坑?家里剩的假钱有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