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屯军,又是驻屯军!刚走了一帮滑头,又来了一窝莽夫!”石川发完牢骚又开始逼问瞎狗子,“请你继续挑拨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瞎狗子轻轻推开他的手枪,淡然地说:“石川少佐呀,我这可不是挑拨,论聪明才智,在整个徐州城,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呢,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小二,你们随便打个喷嚏就能把我吹出半截地。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明天,我必须要跟着那个宫井去巡查,不想让你为难,你就当啥都不知道,人家官大兵多,我受点气没啥,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就是人家的附属机关而已!”
石川把手枪丢到桌子上,双手扯着瞎狗子胸前衣襟,咬牙切齿的说:“他放屁!侦缉队属于我特高课,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哪都不能去!他宫井不过就是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白痴一条,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耍威风!他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们特高课!”
眼瞅着石川开始上火,瞎狗子必然要火上浇油,重重叹一口气,假装痛心疾首地说:“宫井在我面前说你的话实在难听,我都不敢重复的!”不过他马上转变态度,满脸堆笑的说,“石川少佐不必上火,我听你的,咱们今天晚上出去玩个痛快,所有消费算我的,明天就呆在城里,哪里都不去!必须把面子挣回来!”
石川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愉悦,很认真的帮助瞎狗子整理一下被自己抓乱的衣襟:“夏队长说的非常有道理,痛快和不痛快都是自己找的!”
把侦缉队里最能喝酒的郑老六带上,今天就要把石川给喝美了,也是古了怪了,郑老六瘦得像柴火棒,酒量却大得惊人,平时两斤白酒下肚,屁事没有,问题是肚子还不显得大,也不知道酒喝哪去了。
酒囊饭袋应该就是说这样的货吧!
看石川已经喝出了状态,瞎狗子开始语言攻势,接着酒意搂着他的肩膀义愤填膺地说:“石川少佐,你我是兄弟!我就是替你感到委屈!不管是学识勇气工作能力,他宫井哪里比得上你?甚至,他连野比一郎都不如!”
石川醉醺醺地挥手回应:“对!不如!”
瞎狗子继续说:“他还觉得自己比司令部的人都有头脑,要推翻之前的怀柔政策,搞三光政策,他是完全不懂徐州的情况呀,让老百姓好好活着,咱们就会相安无事,如果让他们没有活路,他们会马上造反的!”
石川努力睁大眼睛说:“对,对对!我研究过徐州的历史,别的不多,就是造反的多!”
男人一喝酒,那话就止不住,瞎狗子好像憋了满肚子的话要说:“石川少佐,我敢跟你打赌,宫井这家伙再这么搞下去,不出三天,准得挨打!咱们也跟着没好日子过!”
石川的胳膊来回挥舞:“对,你说,怎么搞他?”
“告他去,到司令部告他去!凭啥瞧不起咱们竹机关?凭啥拿我们侦缉队当苦力用?凭啥到处给我们惹祸?告他去!”瞎狗子假装大着舌头怂恿石川。
石川的脑瓜子早就嗡嗡的了,听他这么一扇呼,气势汹汹地说:“对!告他去!…我要去洗澡…洗完澡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