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真难听，也对，这世间也就你和红蜘蛛那等丑妇，才会千方百计想着戴别人的脸皮，只可惜你自己不知道，就算换了世间最美的脸皮，都掩盖不住你身上腐烂的恶臭味。”

戚袅袅说着妩媚掩鼻，挑眉看着疯狂晃动的女人，“当初我那一刀插进你脖子偏了点，让你有命苟活到今天，我原以为是老天偏帮恶人，现在想想，是老太爷待我不薄呀，留着你这条狗命，让我有亲手折磨你的机会。”

“唔啊啊！”

“放心，我身边有最好的大夫，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回京路上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好好相处，不过你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吵得我耳朵疼。”

戚袅袅起身，接过蒲薇递来的匕首，扬起微笑一步一步向惊恐的琉璃靠近，像火光里走出来的魔鬼。

“啊啊！”

啪嗒。

一截血红的肉扔在墙角，戚袅袅甩了甩匕首还给蒲薇，沾了血的手浸入温水盆中，细细擦洗。

明露上前捏开琉璃的嘴巴，粗鲁倒了一包药粉进去，再用粗布蒙着口缠了几圈绑紧。

江楠解恨看着奄奄一息的琉璃，“袅袅，把她扔一辆马车吗，到时候拉撒的不得脏死了，难不成还要人侍候她？”

戚袅袅擦着手，下巴冲墙角的瓷缸扬了扬。

“就用那个装吧，露出头，缸口封紧了，别有什么恶臭味出来。”

“这办法好，行，这交给我和蒲薇了，你和明露先回去吧。”

戚袅袅出了院子，走到一处栏杆旁时停下脚步，轻轻倚靠上去。

此时夜幕已深，周围一片静谧，只有黯淡的月光洒落在湖面上，她垂下眼眸，凝视着那片黑暗如墨的湖水，神情冷漠而淡然，微风拂过，吹起她几缕发丝，更增添了一份清冷与孤寂之感。

“明露，我许久没有这么强烈想杀一个人了。”

明露上前牵住她冰凉的手，蹙眉搓了搓，“尽管我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我也赞同你的做法，这样的恶魔，死不足惜！”

“我当初没了戚袅袅的记忆，对这个时代陌生而茫然，我以为我是另一个人，尽管记忆中有许多熟悉片段，我也深信我是琳琅，不是袅袅，我差点就与你们错开了…”

戚袅袅闭了闭眼睛，“就算我平安回来，死去的人，造成的伤害和遗憾，也再难挽回了。”

“…袅袅，石壹他们对你的忠心胜过生命，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在黄泉下也会安息的。”

“…我知道。”

戚袅袅眨去眼中的水光吐了口气，“不说了，你这几日也累得很，回房休息吧。”

明露看了眼檐下拿着绒衣走来的霍殷，微微点头，“嗯，你也刚恢复记忆，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吧。”

“嗯。”

霍殷展开绒衣将人包住，轻轻抱起来，缓步往厢房走去。

戚袅袅闭眼靠着熟悉的怀抱，困意涌上来。

“夫君，我想回家，我想儿子了。”

“嗯，明天我们就回家。”

“夫君，我想吃南街的烤鸭，还有小老头的烤牛肉串…”

“好，回去就带你去吃。”

“…夫君，我好想你…”

霍殷低头看着闭上眼睛的人儿，脸上泛起无尽缱绻柔情。

“嗯，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