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跃起踩在沙发上,从武士头上越过,他在空中拧身,手肘狠狠地砸在武士的天灵盖上!
武士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向后倒去。
武藤生这才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刀冲向江淮。
江淮哪里跟他纠缠,一把拔出武士肩膀上插着的刀,又抓起地上被砍成两片的衣服,撞碎硕大的落地窗,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武藤生见自己追不上江淮,便转身回到房中,查看几人的伤势。除了武士还有微弱的呼吸之外,剩下的三个军官都被江淮格杀,此时早就没了生气。
武藤生叫醒小野管家,让他赶快将武士送到医院,自己则回到屋子里换好衣服,给军政部值夜的人打电话。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武藤生急的直跺脚,眼睛也焦急的扫来扫去,直到那柄插在军官脖子上的,那朵梵花映入武藤生的眼睛。
是他!武藤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江淮抓着刀和自己被劈成两半的衣服,一溜烟跑出了武藤家的院子,看准李先生藏匿的大树,三下两下蹿了上去。
“成功了?”李先生抱着枪问江淮。
“赶紧走,一会宪兵来了就麻烦了。”江淮不跟他多废话, 拉起他就跑,两个人跳下大树,消失在夜色里。
两个人返回医馆,早就等不及了的王宗箭步冲了过来。
“怎么样?成功了吗?那受伤了?”王宗拉着江淮的衣服到处查看。
“行了,没有伤。你是老妈子啊?”江淮一脸无奈。
“说说,怎么样?”
“死了三个,还有一个我不确定死没死,没等我补他一刀呢,武藤生就冲下来了。”江淮找了个石椅子坐下。
“已经很好了,够让北平乱几天了。”王宗点点头。看着天色见亮,便催促江淮回去,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议。
“对了,王宗你找个合适的人,租一个房子吧。”江淮临走时候对王宗说,并没有解释原因。
江淮没有想到的是,天还没亮,由柰子就已经睡醒了,却不在房间里,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几乎没有躺过的痕迹。
江淮一副大爷模样,盘坐在床上,将铺好的床压出深深的褶皱,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不明身份的武士......江淮皱了皱眉,如果军政部里还有几个这样的武士或者浪人,以后可就更要小心谨慎了,他们都是真正白刃见血的武士,不是隔着几十米就能取人性命的枪手,江淮身上这种洗不掉的血腥气是一定躲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困意席卷上来,江淮有些忍不住,昨天的搏杀就算是在江淮身体全盛的时期也是很大的消耗,更别说现在的江淮气血不足,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
江淮拉过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武藤生此时急的焦头烂额,自己处在被调查临时革职的情况下,本来他还十分不满菊地将自己软禁在家的决定,还出手打伤过几个想将他控制在家里的军官,但在武士出现之后,武藤生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现在几个军官和武士三死一重伤,武藤生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
菊地带着检查团的军官士兵将武藤生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个小队的士兵沿着武藤生家附近的大路小路一路搜索,希望找出什么线索。
菊地眉头紧锁,看着武藤家客厅里的一片狼藉,一时竟不知该从哪里着手调查。
“菊地将军,你来看这里。”一个和昨天江淮交手的武士穿着相似的人蹲在楼梯口,向菊地招手。
“小笠原武士,您发现了什么吗?”一向嚣张跋扈的菊地竟对这个武士十分的尊敬。
“是的,杀害几名军官的凶手就是在这里开始动手的。”他站在楼梯上,闭着眼睛做着动作。
如果江淮在场,他一定会惊讶的把眼睛瞪出来,以为这个小笠原武士闭着眼睛做的动作,正和昨天晚上江淮的行动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就是这样,但是他和江源武士的战斗我就感受不出来了,他们两个的打斗很激烈,可见行凶者不仅精通暗杀,甚至精通武学。”小笠原向菊地和武藤生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武藤生此时看着小笠原的眼神仿佛见鬼,仅凭几个军官倒地的姿势和伤口就能推导出这么多,难道这个人比那个被江淮打到脑淤血的江源武士更厉害?
“小笠原武士对上这个人,有把握么?”武藤生踌躇了一会,试探性的问小笠原。
“说实话,武藤将军,如果我和这个杀手正面对抗的话,我有必胜的把握,但如果......”小笠原没有把话说完,对着武藤生和菊地尴尬的一笑。
菊地一甩袖子,“打扫一下,几位军官的尸体妥善处理,走。”
他不想再在武藤生的家里待下去了,虽然武藤生一脸茫然,但他看向菊地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快意。
菊地恨得咬牙切齿,他如果在看见武藤生那张写满了‘爽’字的脸,可能真的会拔出刀来砍了武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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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就是武藤生雇来的杀手,以报我革职的仇!菊地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武藤生。
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大厅,武藤生站在二楼的走廊背着双手往下看,手里摩挲着那把刻着梵花的刀。
将武藤生家的大厅收拾干净之后,没有人敢在武藤家再做逗留,生怕昨天那个杀手杀一个回马枪。和武藤生打过招呼之后便都灰溜溜的走了。
武藤生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一步三晃的出了门。
武藤生推开江淮的病房,看着正躺在床上两眼望天的江淮。
“父亲?你不是被关在家里吗?”由柰子好几天没有回家,此时见到武藤生自然十分激动。
“已经没事了。”武藤生拥抱了一下激动的女儿,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淮。
“你先去看看绫子,父亲和江淮有些话要说。”武藤生拍了拍由柰子的肩膀。
江淮从床上坐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武藤生。
“哦,好。”由柰子看着两个人诡异的气氛,走出了江淮的病房。
武藤生拉过椅子坐在江淮的床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苹果。
“吃吗?”武藤生问江淮。
“可以。”
“我帮你削皮。”武藤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小刀,仔细的给江淮削着苹果皮。
江淮看着刀上的梵花,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恢复了原样。
“真是把锋利的刀啊,削水果有点浪费了。”武藤生削着果皮,对江淮说。
“是啊,浪费了,不如拿着去做点别的.......”江淮突然脖子一凉。
武藤生一手抓着苹果,另一只手握着刀,顶在江淮的脖子上。
断裂的果皮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武藤生问江淮。
“武藤将军在北平的口碑人尽皆知,你不应该被困在自己家里。”
“这不是你杀害三名日本军官的理由!”武藤生双眼血红,瞪着江淮。
三个?也就是说,那个武士没死?江淮心里想。
“你冲动的决定很有可能害了我!害了由柰子!”武藤生抵在江淮脖子上的刀微微颤抖。
“没那么严重。”江淮伸手轻轻推开武藤生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那个武士怎么样了?”江淮拿过武藤生手里的苹果,转移了话题。
“什么叫没那么严重?难道等你把检查团都杀光了才算严重?江淮,你现在是一名帝国军人,不能随意的杀害自己的同伴。”武藤生苦口婆心的教育江淮。
“你要是想为我出这口恶气,打他们一顿就行了,何必赶尽杀绝?”武藤生说的话让江淮一愣,这种时候不应该抽出他祖传的宝刀一刀砍下江淮的狗头然后大喊一句‘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为什么会有一种老父亲教育不争气儿子的既视感?
“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胡乱杀害自己的同伴,小心我真的把你送上军事法庭。”武藤生威胁江淮。
“还有,那个武士,应该能认出来你,这几天你找个地方躲躲吧,不要想着摸进人家的病房里给他几刀,太过分了。”武藤生将刀扔给江淮。
“别再拿出来了,大老爷们拿着把绣花的刀。不嫌害臊。”武藤生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江淮瞪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刀。
有了武藤生的许可,江淮更是肆无忌惮,收拾了自己的衣服,便拉着由柰子去医院办理手续。
反正武藤生都说了让我出去躲几天,那我岂不是鱼儿见了海,鸟儿见了天,扑棱扑棱我就飞走喽!江淮心里畅快的很,毕竟没有人喜欢每天躲着人的生活,江淮也一样。
昨天提醒王宗租一个房子,就是为了江淮这几天躲避菊地的避风港,只要在里面安全的度过菊地调查武藤生的时期,等这个老东西出北平城的那一天,就是他江淮为清风寨报仇的时候。
不能再像昨天一样露出马脚了,武藤生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心里一定会忌惮自己,以后动手就要换一种方法了。江淮一边寻思着,一边敲响了医馆的大门。
王宗此时已经没有了他刚刚到北平时的威风,一脸肾虚的站在一边,看着李先生和一个黑衣人说话。
江淮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王宗的肩膀“这谁啊?”
“孙尘。今天早上到的。”王宗嘟囔着嘴。
两个人聊着天,看着孙尘和李先生说话。
孙尘看见了江淮,向他点了点头,继续和李先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