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枷锁,来到吕家门前,笑得凄凉而又疯狂。
当着众乡亲的面,她高举着双手大声道:“我们姐妹待她至亲至孝,我甚至还帮她扛下了这三年的刑罚,可你们也都看见了,她又是怎么待我们的,我们姐妹皆是毁在了她的手上,你们说,这样的人,不该遭到报应吗!”
她抬起手指着那个疯癫的女人,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也许真的如她所讲,她们姐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如今还活着的,只是一副没有意识的躯体罢了。
“有知府大人手书在此,我三姐妹与这个女人断绝所有关系,从今往后,她的事情,与我们再无相干。”吕思站得笔直,阴冷的目光朝下,靠近了吕夫人说,“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跟着狱卒离开。
吕夫人被气得坐在地上乱哭乱叫,但没有人敢靠近她,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惹到这个疯女人,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
吕家四房的人,都疯了。
每个人都这么想。
再然后,木小小从方知府那儿,得知了吕盼死亡的真正缘由。
吕盼并不是因为偷汉子才羞愧自尽的,而是那刘知县见吕家遭难,不愿再留着吕盼,可又不想落个小人的名头,这才使计逼死了吕盼,又污蔑她红杏出墙,好让人以为错处都在吕盼身上。
谁也没想到刘知县竟然胆大至此,敢在方知府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还闹出了人命。
她请方知府下令彻查刘知县,快速拿到证据,在吕盼头七之日,于灵前还她清白。
元卿手掌握住桌角,冷静问道:“那后面呢?”
“依着原计划,楼大少带着大少夫人已经动身往北边来了,孩子留在楼家,由大夫人和二夫人共同照料着。”木小小直起上半身,“主子,你下令吧,让我去宰了那个女人,再继续留着她,不知又会祸害多少人!”
“不用,”元卿将手放下,“寻常的方法教训不到她,容我想几日,再告诉你。”
如今朝廷既已免去了她的罪名,就不能用明面上的方法来治她,不然跟官府的做法相背,很容易叫她寻着机会翻盘,到时反而会弄得不好收场。
对付这种人,须得用非常规的办法。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元卿敛眉沉目,将所有心思都掩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