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不紧不慢道:“安恬绝对是女帝派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周回一脸茫然:“属下愚钝。”
燕王含笑轻叹道:“安恬是个野心,而且喜欢铤而走险博取最大的利益,她确实是女帝派来测试太子,但这女人真的会乖乖听从女帝命令,这不见得。”
周回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难不成想两头吃?
先与燕云帆达成合作,看看按她的法子是不是能瞒天过海吞下这笔巨款。
如果事情败露,这女人也有法子脱身,她本来就女帝安排过来测试燕云帆的,失败了就把人供出来她就可以高枕无忧。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安恬都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燕王才说有一成的可能不是陷阱,那就是假戏真做顺利瞒女帝。
那安恬就会履行承诺,否则安恬就会出卖燕云帆。
周回有些不确定问道:“那是否要提醒下太子殿下。”
在周回看来,这一成的几率太低,几乎所有风险都是他们这边承担,安恬可以说毫无风险,无论成功与否,她都获利。
燕王瞥了周回一眼,悠然道:“这事我们就不插手了,让太子全权处理。”
周回担忧道:“太子还年轻,万一没经受住诱惑,成了还好,败了可就性命不保。”
燕王不紧不慢道:“这孩子从小顺风顺水,是时候让他经受点挫折磨练磨练了。”
周回还想开口:“可是···”
燕王截断话头道:“女帝答应过孤,只要太子不滥杀无辜,会留他一命,死不了就行。”
周回:····有这么当爹的?
孩子活着就成!
燕国太子行院,燕云帆慢悠悠朝书房走去。
司泉快步走来,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燕云帆点了点头,跨步走进了书房。
原本宽敞的书房,现在变得异常拥挤,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桌子,每个桌子前都坐着一个账房先生正奋笔疾书。
每张桌子上都是堆积如山账本,账房先生每核对完一本就立马有人过来收走。
燕云帆从容不迫地穿过书桌之间的过道,随意拿起一本账本翻开问道:“进度如何?”
司泉回答道:“太子殿下,预见明日午时可以改完。”
燕云帆微微颔首,然后将手中的账簿轻轻放在桌上,朝着自己的案台走去。
司泉见此情景,立刻快步跟上,迅速为燕云帆铺开纸张,并熟练地开始研墨。
燕云帆轻轻沾了沾墨汁,眼神瞥向司泉,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有话直说,何必如此支支吾吾。”
司泉闻言,停下手中研磨的动作,看着燕云帆,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当真要与那个女人合作吗?”
燕云帆专注地写着书信,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自然。”
司泉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殿下,您难道不担心那个女人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吗?”
燕云帆停下手中的毛笔,指了指墨迹未干的信纸,语气平静地说:“等账本修改好了,就把它交给那个女人,同时也要把这封信送出去。”
司泉一脸茫然问道:“殿下,这信给谁的?”
燕云帆轻飘飘地说了句:“举报信自然是给女帝陛下。”
司泉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双唇轻颤。
燕云帆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安恬,那女人的办法是不错。
但燕云帆不是没听说过,齐国女帝喜欢钓鱼执法。
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可以完美解决你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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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帆就是再心动也不可能与安恬合作,把自己全副身家交给一个陌生人,太蠢了。
谁知道这安恬是不是女帝派来的,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燕云帆也不会冒这个险,现在他向女帝举报了这个女人。
如果那女人是女帝派来的,他就可以顺利躲过难关,否则他就是彻底沦为替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
退一步那女人不是女帝派的,那么他举报立功,能得到不少好处。
一条是风险大,很大可能会血本无归。
而另一条没风险,而且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燕云帆肯定要选没有风险,还能有一定收益。
一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反手就把她给出卖了,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精彩。
这时,司泉快步走到燕云帆身边小声道:“殿下,苏婉儿求见。”
燕云帆眉心一皱,苏婉儿一直跟在那女人身边,这时候过来,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燕云帆朝司泉点头道:“带她去偏房。”
燕云帆到偏房时,苏婉儿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苏婉儿手在膝盖上无意识的揉搓着,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燕云帆见苏婉儿这份把表情都写脸上的样,太阳穴就是一抽一抽,就这心理素质,还当细作。
燕云帆开口训斥道:“周回,没教过你喜怒不形于色吗?”
苏婉儿被燕云帆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不轻,连忙跪地认错,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的知错了,殿下恕罪。”
燕云帆没耐心打断道:“直接说何事。”
苏婉儿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被燕云帆一记眼刀扫过,一咬牙眼睛一闭喊道:“安恬,让殿下您过去陪她喝酒。”
司泉怒不可遏道:“放肆,那女人把殿下当什么人了。”
苏婉儿吓的缩了缩脖子,但她也好委屈,这话又不是她说的。
燕云帆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道:“我若是不去呢?”
苏婉儿低着头头不敢看燕云帆黑的滴墨汁的脸,哆哆嗦嗦道:“那女人说,如果殿下不来,就当她没来过。”
燕云帆怒极反笑,这女人竟然敢威胁他。
很好!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