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钟陵县所有街道乱糟糟的,除了其他四姓宗族的人,还有不少知道安家造畜秘密的人浑水摸鱼,为自己为家人报仇雪恨。
李寒清看着钟陵县上空,微微皱眉,以这个县城滋生的各种邪恶,若是不及时处理,放任其发展,再过数年,怕是能催生出一些极其可怕的存在。
“啊呸,哪里来的畜生挡大爷我的道,真是不知死活,滚一边去!”
“你小子,这就是一头畜生,你跟它计较什么,畅春楼新来了一花魁,今晚第一次登台露面,听说是西域那边来的小娘子,我啊,提前带你去见见世面!”
“算你这畜生运道好,今儿大爷我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了,不然,我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剔肉,做成包子散给大伙吃。”说完,仍不解气,狠狠踢了一脚挡了他道的花猪。
李寒清应声看去,发现正是安大爷变成的那头花猪,被人连续狠踢几脚,想来对方现在痛的厉害,可惜就算痛呼出声,也是猪的哼鸣声。
回到县衙,宁致远招呼厨子阿莫,给他们没人准备一碗清汤素面,反正最近一段时日,他是一点荤腥都不敢沾,就怕吃到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李兄,这个钟陵县太不正常了,许是埋葬了太多无辜百姓的性命,我都觉得空气中饱含着各种不甘、怨恨、痛苦等各种负面执念,都说恶藏于人心,人心之毒乃世间至毒,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宁兄,快吃吧,一会就有人来找你,你接下来怕是不得闲了!”李寒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宁致远这个问题,钟陵县这种情况,他好几百年也就遇到这么一次,受到的冲击并不比宁致远轻。
宁致远闻言,瞬间垮脸,吭哧吭哧几口将面条吸下肚里,就挪去了县衙大堂看各种公文跟卷宗。
造畜一事,在钟陵县五姓宗族面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今天安家突然遭了灾,自己这个外来的县官必定是他们首要怀疑对象,接下来还有场硬仗等着宁致远他去打。
“老三,你今早跟宁县令在悠然居有近距离接触,他见到那些由安家人变的牲畜,面上可有何异样?”
“回父亲,儿子并没有在宁县令身上察觉出有什么异样,对方见街上突然多了一群牲畜,还以为是哪家没看管好不小心放出来的。”
钱老三极力收敛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情绪,不管是安家还是冷家,亦或者他们钱家,甚至整个钟陵县,都肮脏至极。
他恨不得一把大火,将这一切的罪孽都随着他一起焚烧干净,而不是让他每日都反复拉扯自己,加重他心中的痛苦。
有时候他很想问一问自己父亲,问对方现在可还能被称之为人,做了那么多孽,死后怕是得下阿鼻地狱赎罪吧,竟还痴心妄想着想要长生。
自己一人长生也就罢了,竟还想带着族人一起长生,这天底下哪有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