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甲长点了点头道:“马云飞是漕运押运通判,专门负责漕粮事务。他为人八面玲珑,漕运署来来去去的官员无数,就他在通判位置上做了十多年。我之前在漕运时,负责筹备粮食,和他打过交道。”
押运通判,从六品官员,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过谭知行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救人要紧,而且他来自现代,完全没有这种阶层想法。
“谭公子,马云飞最大的爱好是贪钱,喜欢金银珠宝。”杨甲长说道。
“好,那就找他了。”谭知行说道,只要马云飞有爱好,谭知行相信就有法子能打动他。
谭知行仔细问清了马云飞的地址后,便准备返回县城。
临走前,杨甲长叹惜道:“谭公子,如果可能,麻烦将杨烈也一起救出来吧,他家里还有老母亲,我替他谢谢了。”
谭知行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也没答应,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谭知行骑上马,快马加鞭往县城赶去。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是为了救出昆叔,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
谭知行回到家中时,已是下午时分,天边下起了小雪,让他此刻心更加的沉重。
考虑到南京城晚上关闭城门,只能第二天去南京城内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泛亮,谭知行就已经收拾妥当。
他将之前精心准备好的几件玉石小心翼翼地拎在怀里,又从小婵那儿拿了几锭沉甸甸的银子以作备用。
然后,他便早早踏上了前往南京城的路途。
根据杨甲长提供的地址,他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平江路一处宅子前。
“马府”两个斗大的字,印在一个朱红的匾额上,高高地挂在大门的正上方,远远看去,透着威严与庄重。
马云飞的宅子就在这儿,每天中午他从漕运署下班后,就会回到家里吃中餐。
现在离中饭还有段时间,谭知行在马府对面找了个喝茶的摊位坐下。
他一边轻抿着苦涩的茶水,一边目光紧紧地留意着马府的动静,心中如同揣了只小兔子,忐忑不安。
午时左右,只见宅子前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蹄声清脆地敲击着石板路。
一位胖敦敦的中年男子从马车内出来,他身着华丽的绸衣,肚子圆滚滚的,仿佛塞了个西瓜。
宅内听到外面的马车声,大门随即“嘎吱”一声被推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出来,对着中年男子点头哈腰,那谄媚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宅内。
根据杨甲长的描述,谭知行心中断定,这胖敦敦的中年男子无疑就是马云飞了。
等马云飞进入宅子后,谭知行便迅速从摊位上起身,快步走到大门前,用手开始敲门。
“谁啊?”一道让人极其厌恶的声音从大门传了过来,那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随即,朱红色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男子,正是之前见到的管家。
谭知行从口袋里掏出一两碎银子,说道:“麻烦您通传一下,我有要事求见马大人,是关于漕船的要紧事。”
管家斜睨了一眼那一两碎银子,眉头微皱,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就这点银子,也想让我给你通传?”
谭知行赶忙又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赔着笑道:“还请您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