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快到十一月底。
谭知行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到了展示筝艺的时刻。
这天,早早锻炼完后,谭知行便准备背着“行者”古筝,前往秦淮河畔。
张铁牛和小婵作为侍从,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谭知行觉得带小婵就够了,但是昆叔担心,到时表演时有捣乱者就麻烦了,有张铁牛在,也多一个帮手。
谭知行想想也是,第一次去还是多一点人安全些。
一路上,张铁牛和小婵很是兴奋,他们相信公子的筝艺,一定会获得游人的认可,从而挣到很多的银子。
而谭知行则是有点忐忑不安,虽然前世时,他在台上,当着几百上千人都有表演过筝曲,但这在古代,还是第一次表演,还不知道古人能不能接受他弹筝的曲风。
不过现在银子关系着他们的南下大计,决定着以后的身家性命,不管怎么样也要豁出去拼一下了。
他们三人很快到了南京城,从通济门进入时,谭知行背上挂着古筝,进城时,被兵丁盘问了很久才放行。
穿过前面这条街道,马上就可以到秦淮河了。
谭知行走到半路时,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突然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紧接着从车窗内探出一个年轻男子,他看着谭知行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道:“这不是赘婿吗? 你这是要去干嘛了?”
谭知行定睛一看,原来又是那个屡次为难他的刘能,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怎么哪都能看到他。
没有理会他,谭知行继续往前面走。
“啧啧啧!你这个赘婿,也太惨了,你是要去买唱吧?怎么搞得和下九流人一样了?”刘能哈哈大笑道。
在明朝这个时代,吹拉弹唱的卖艺者和戏子、娼妓一样,同属下九流,没有一点社会地位。
他看到谭知行身上背了个这么大的物件,一看就是古筝古琴类的东西,肯定是去秦淮河卖艺。
谭知行微微一笑道:“要不刘公子赏一点儿?你上次挺大方嘛,一次性就给了700两银子。”
“你这个赘婿,能不能得赏钱,要看你弹得怎么样了。”刘能轻蔑的说道。
他也不恼怒,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那700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只要能看到谭知行出丑,他就开心。
“弹得肯定比你好很多,要不要我们再赌一把试试!”谭知行平静说道。
“爷今天很忙,等心情好的时候,再赏你一把!真是没出息的东西!”刘能哈哈大笑道。
张铁牛和小婵见刘能对公子不断说着难听的话,恨不得冲上去揍这个刘能一顿。
谭知行拉住他们,示意不要和这样的人计较,便径直转道朝秦淮河方向走去。
刘能见谭知行进了秦淮河,确认谭知行是准备在这儿弹古筝后,他这才叫马车继续出发,不过是掉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了。
谭知行再次来到秦淮河时,热闹依旧。
在路上遇见了刘能,让他内心有点隐隐不安,每次遇到这个人,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刘能这样的纨绔子弟都应付不了,那他还怎么在明末乱世中生存下来。
谭知行在离飘香楼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空地,装好筝架后,便准备开始他的表演。
飘香楼作为十里秦淮的花魁所在地,位置自然很优越,这也是谭知行之前一眼就看中的地方。
这儿离花魁近,过往的路人比较多,自然注意的人也多。
“这个年轻人准备干嘛?”
“大白天在这儿弹筝,不务正业啊”
“一个大男人弹什么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