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梦醒38(1 / 2)

安黎不知道青衣女人在说谁,可她的话无疑暴露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面前这个强到可以随手碾死一堆异能者的女人活了几千年,而这样的存在不止她一个,甚至对方还光明正大地在外面当演员。

安黎震惊地看着面前还在捧腹大笑的女人。

这样的存在还是能用异能者来概括的吗?

生杀予夺一念间,她和所谓的神明有什么区别?

倘若这女人走出悲悯山,外面有谁可以与她一战吗?

......

正当安黎想着该如何是好时,青衣女人不再发笑,反是垂下眼帘,有些落寞地呢喃道:“真好,人人有房居,有衣穿,有饭食,连戏子都有此般高的地位,这该是一个怎样的太平盛世啊。”

“可惜,本宫就剩这最后一丝残魂,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见证了......”

安黎愣了愣,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可青衣女人已经恢复那威严睥睨的帝王相,垂眼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收起你那不必要的担忧,本宫屠尽一切就是为了今日的太平,又怎会去主动破坏呢?”

“再者,此地悲悯山乃本宫兽身所化的埋骨皇陵,此次现身后,过不了多久本宫便要魂飞魄散了。”

她抬手,一个跟她眸色一样的光点从她掌中飞到安黎面前,“你不属于这里,它会指引你安全离开悲悯山的。”

安黎还没反应过来,青衣女人已经转身朝阿诺走去。

她站在阿诺面前,语气分不清是遗憾还是失望,“本宫走后,这悲悯山中人再无人能护着你们,以后莫要懈怠了。”

阿诺感觉他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他站起来震惊地看向正往湖泊走去的青衣女人,“陛下,你在开......”

“本宫不屑说这等无聊的玩笑话。”青衣女人站在湖边,微微昂首,看了看她为自己准备的陵墓,又将视线定格在阿诺和安黎身上,平淡的声音也透着绝对的威严。

“从今往后,人之生死,国之兴亡,万物诚德,万象盛衰......世间命数尽归天道,然岁月恒长,天地亘古,本宫唯愿黎民众生长安长乐,长寿长.......”

不等说完,青衣女人橙红的眼眸逐渐变回大地色,周身的威严与睥睨也在缓缓散去。

似乎是感受到真正的主人在此刻逝去,悲悯山的山间环绕起幽风,吹动树梢,声音哀怨凄切似人哭泣时发出的悲鸣。

滴答滴答......

十一月的宁省边境很少下雨,可此时晴朗无云,连片乌云都没有的悲悯山却下起了水。

雨势不大,打在安黎身上后却令他也忍不住想哭,这雨似乎是什么人在小声哭泣。

悲悯山在此刻发出无穷无尽的悲鸣,悲伤的气息萦绕在山间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青衣女子站在湖边,重新恢复世外高人的清冷姿态,她朝安黎挥了挥手,哀伤地说道:“既然陛下许你一条生路,你也快些离开吧。”

安黎也想走,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玄乎。

生活于悲悯山中的强大生物其实是异能者,还有被他们称为陛下的强大异能者......

他踉跄着站起来,望向青衣女人,问道:“你们方便跟我说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雨似乎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安黎明明不认识那女人,可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伤感。

阿诺想直接赶走安黎,青衣女人却朝他挥了挥手,“阿诺,去山口守着,别让那伙人再进来。”

他看了安黎一眼,暗含几分警告的意味,然后变回棕熊,快速奔向山林一侧。

等阿诺走后,青衣女人缓缓解释道:“如你所见,我们是异能者,在几百年前因战乱而流离至此,陛下宽宏仁善,知晓情况后便收留我们在此栖居。”

“不过因在外界见了太多人心的薄凉与阴暗,入此悲悯山后我们便鲜少再用人型。”

想起那因起床气杀了一堆异能者的女人,安黎试探道:“你确定你口中的陛下能用宽宏仁善来形容?”

“确当如此。”青衣女人回道,“我们初来乍到时陛下已经非常虚弱了,她允许我们在此地居住,作为交换,我们要成为她的守墓人,在她魂飞魄散后世代守住这悲悯山。”

安黎不想打击人,可他当真觉得青衣女人和阿诺都算不上强。

关于这点,青衣女人很有自知之明,她又道:“可我们很弱,陛下说若她死了,我们怕是什么也守不住,所以她把自己的力量分了点给我,又留了一缕魂魄在我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悲悯山乃陛下兽型融于天地所化,得了陛下的力量,我可晓山内一切世事,掌山中自然万象,当遇到连我也无法解决的危机时沉睡在我体内的残魂也将苏醒。”

“照理来说,陛下本不该醒来,但......”

她应是想不明白缘由,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安黎没接青衣女人的话,因为作为宁省分局的人,身处这悲悯山中后他忍不住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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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悲悯山生灵养大的江旭。

他不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入山时礼貌鞠了一躬,这些人会放他一命大概率是看在江旭的关系上。

可这些山中生灵是异能者,作为弃婴的江旭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另眼相待,甚至连那实力恐怖的陛下也是如此。

“江旭.......”安黎刚提起这名字就被青衣女人打断了,“他本不叫这名字,现在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他的考验。”

“你该走了。”青衣女人下起逐客令,“另外,今日之事莫要在他人面前提及,否则悲悯山将不再成为你们的助力。”

眼下这情况安黎能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他不奢求青衣女人会告诉他什么,又朝对方鞠了一躬,转身往摩托车的方向走去。

安黎可能真和山地摩托相克,这翻车的摩托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他要离开走过去时炸了。

反应及时但还是被划伤脸的安黎:“.......”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骑摩托了。

青衣女人疑惑地朝他看来,安黎尴尬笑了笑,“没事,出了点小意外,我自己慢慢走就行。”

说罢,他走到土坡前一点点往上爬,橙红色的小光点也一直飘在他旁边,指路的同时还在上下跳动,似乎有些激动。

安黎不知道这小东西在激动什么,但他深处悲悯山腹地,别说走回已经被成灰的宁省分局,光是走出悲悯山就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