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涅生正要怼颜司两句,但对上白日催促的目光又立马改口了。
“翟萨那小蛇没杀人,不会有任何证据或线索指向她的,但那五人的死又确实和她有关,至于她的特殊能力......”
他顿了顿,“我先给你们打个底,除去极少数的特例,觉醒异能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但二次觉醒的特殊能力却有,取决于当下现况或灵魂本质。”
“换言之,你觉醒的异能类型未必适合你,但特殊能力一定能与你绝对适配,或是满足你的当下需求。”
“基于这个特性,异能者之间也出现了三种情况。”
“第一类,异能者世家的孩子会在族中长辈的引导下拥有与自身绝对适配的特殊能力,实力也会在起始阶段就比其他异能者高出一个台阶,薄尊溟和薄栖寒就属于这类。”
“第二类,普通的异能者会觉醒最符合当下需求的特殊能力,这类算是中规中矩,后续如何全看个人造化。”
“第三类也是最极端的一类,有些人会大肆买卖幼童,然后通过残忍的手段驯化让他们觉醒成异能者,再灌输某种特殊的思想,让他们二次觉醒出符合个人需求的特殊能力。”
“这类人的特殊能力是完全为他人服务和存在的,与本身毫无适配度可言,一旦他们被人抛弃或是认知改变,将会逐步走向自我厌弃,乃至极端的自我毁灭。”
讲到这里,众人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侯涅生继续讲述道:“任何事物,任何教派,因人性所致都有正反两面,有正道就有邪道。”
“萨满一职可祈福占缘,治病驱灾,还有背离主旨发展出来的另一流派——邪萨满,诅咒拆缘,引病降灾。”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以救人这事来说,正常的普通人萨满可取山林草药,相关的异能者萨满能沟通自然借生机,唯有邪萨满,救人必先杀人。”
“这就是翟萨的特殊能力【邪萨满】,拆姻补姻,以血止血,以命抵命。”
“那条黄狗能活下来,是翟萨折了那五人的命线来填的,命线都断了,自然是活不久了。”
侯涅生想了下,又补充道:“那小蛇能看到红线也是如此,想要拆姻缘促怨偶必须先看到两个人之间的红线才行。”
此刻,众人终于明白侯涅生为何要做那么长的铺垫了。
这完全就是个至阴至邪的能力,说是杀人于无形都不为过。
周泽锦对翟萨不是很熟,也就是几年前去总局特训时相处过一段时间。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女教官是大大咧咧的,还总是热情到过了头,完全想不到她会有这样极端的能力。
照理来说,拥有这样的能力,翟萨的灵魂也该是恶臭的。
虽说那时候他能力残缺,心智低龄,可有几次实战考核时灵魂碎片出来了。
等他重新恢复意识,翟萨却是完好无损的,单凭这点就足以证明她的特殊能力是被迫觉醒的。
周泽锦不想暴露自己,但感受到两边低迷的气氛,还是故作天真地问:“明星姐姐,你怎么确定翟萨是被迫觉醒的?”
侯涅生回道:“【邪萨满】是一个绝对配得上五毒之首称号的能力。”
他笑了笑,又道:“那小蛇若真是自己想要这能力的,她早该闹出大乱然后被我随手弄死,或是派个人处理掉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整天想着吃什么啊?”
“其实吧,没人在纠结这个。”岑琛不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们确实没人纠结这个,每个人都是从崎岖暗道里杀出来,各不相同但略显相似的过往没人会去在意和纠结。
岑琛又道:“那什么,小宠物,你都说到这地步了,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出去剿个邪教窝点不过分吧。”
周泽锦:“......”
事实证明,人还是要少点想象力。
想象力太多了就叫自作多情和瞎操心。
侯涅生反问道:“小白鸟,那些人若是还在,你能见到翟萨吗?”
电话那头的岑琛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连怒气都消了,“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没想太多。”
他靠到岑憬肩膀上不再说话,后者正思考着端木随这事办成的可能性有多大,感觉肩膀一沉便侧目看了下。
这时候,懒得思考的颜司直言问了出来,“小宠物,你觉得端木随成功的几率高吗?”
侯涅生回道:“这事触不到总局高层的个人利益,他们只要不太贪心、非要争个鱼死网破的话,成功的几率很高。”
“那如果......”颜司刚说几个就被侯涅生打断了,“没有如果,端木随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会动手的,这事也没你们没想象中严重,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在这里继续烦我了。”
“行行行,最后一个问题。”颜司妥协道,“他有那么大把握,干嘛还要把我们全部支走,我们几个待在总局妨碍他干大事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侯涅生回道,“端木随可能是想如果让你们几个刺头继续待在总局里,万一又闹出什么矛盾来,那他改政策的成功率会大大降低,与其那样,倒不如一开始就......”
小主,
他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的电话“嘟”一声直接挂断了。
另一边,颜司忍无可忍地按掉电话,“端木随那家伙,担心他真是白费我感情。“
他站起来拍了拍萧问远,“走了,一晚上没睡,正好回去补觉了。”
萧问远起身跟上颜司,出门时后者又停下来,道:“岑队,岑少,有情况记得通知我们啊。”
岑憬点点头,“你们放心去吧。”
二人走后,江旭眨了下眼睛,好奇道:“谢哥,改政策的可能性真这么大吗?”
情感冷漠症有很多坏处,但某些时候也有好处,就比如现在,谢阳蛰是唯一一个能排除情感因素,客观分析利弊的人。
岑憬和岑琛默契地没说话,看向谢阳蛰等着他的回答。
谢阳蛰沉思了好几分钟,“成功率有,但远没有侯先生说的那么高,他会说的如此轻松和容易,很可能是许明渊那边正在办什么棘手且他不便插手的大案,他不想在这时候增加几人的心理负担。”
“棘手且那小宠物还不好插手的案子啊........”岑琛靠在岑憬肩头拖了个长音,似乎在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片刻后,他道:“算了,不想了,他哪次都说不能插手,哪次没插手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谢阳蛰确实猜中了,侯涅生都说到这地步了,褚捷海还是感觉天塌了。
他生无可恋地摊在椅子上,喃喃道:“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万一到时候......”
话没说完,侯涅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陈荣打来了。
陈荣在这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不用猜都知道是了为什么。
侯涅生:“.......”
忽悠完一批,又来一批。
他撂下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就快速起身离开了。
这一幕落在褚捷海眼中比天塌了还严重,他欲哭无泪道:“我为什么要听话留下来啊。”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周泽锦朝他没事人般笑了笑,“总局的政策如何关我们分局什么事,真正办事的是你们组长啊。”
褚捷海愣了四五秒,然后掏出手机,边翻边念叨:“让我看看,喝啥下午茶呢。”
半个小时后,侯涅生哄完陈荣回到办公室。
又过了一阵子,褚捷海的外卖送来了。
不管侯涅生忽悠的多好听,几人还是受到了总局这事的影响,下午办公室里的氛围不再似先前那般轻松。
祝巫异能者的病情也再次加重了,晚上十一点多,黑夜三人才成功进入想象梦境。
等三人都睡着了,贝岑烟道:“你下午那番话是忽悠他们的吧?”
“不算忽悠。”侯涅生回道,“改政策是有成功率的,不过没我说的那么夸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