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满怀欣喜的跟着前面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俩人走着,内心满是对未来的奇妙构想。
没想到作为神偷的他有朝一日也能跟王家搭上关系,说不定王子殿下一高兴,他以前因为偷盗而犯下的一些罪责就可以免了。
他可是在间偏仄的冒险者公会呆了足足快一年半了,才终于在这一天,“心生感应”,连忙跑下楼,见到了那早就不知道在梦中见过了多少回的王子殿下。
这一时的欢愉让他有些忘了,曾经被提醒过的那句话:
不要看他现在还年幼,面对他,你要像以往的赫伦兹亚诸王全部都站在你面前一般恭敬。
希隆拐过一个拐角,走到了一处极深的巷子里,他看了看躺在墙角下睡着的几个醉汉,给了贝尔特斯一个眼神。
贝尔特斯心领神会,走到那几个醉汉不远处,用力踏了踏脚,将那几名醉汉惊醒。
那些醉汉在一阵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贝尔特斯特意弄出来的滋啦滋啦的拔剑的声音。
几名醉汉顿时惊起,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
希隆随便坐在了一个木桶上,仰着头看着哈德。
贝尔特斯没有把剑收起来,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边,看着哈德满脸欣喜跪在地上看着希隆。
巷子很深,左边地势较高,房子也因势攀高,挡住了阳光。
希隆缓缓开口道:“说说吧?”
哈德开始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王子殿下问的是什么?”
“你是哪里的魔法师?还是哪里的身手了得的暗卫?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知道我在哪里出现的?”
哈德顿时语塞。
“怎么,不说?莫非是敌国间谍暗桩之类的?想对我做些什么?”希隆挑了挑眉。
哈德顿时有些吓到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梦中听到的那句话语,慌忙地跪伏下来,开口道:“小人是土生土长的赫伦兹亚人!”
希隆给贝尔特斯使了个眼色。
贝尔特斯手中的大剑猛然砸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哈德浑身一颤。
“别以为我好糊弄……你敢当众喊出我的身份,就应当有些觉悟……”
希隆跳下木桶,缓缓走到哈德身前的不远处,还是保持了些许安全的距离。
哈德低着头,慌忙思虑着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可有同伙?”
哈德吞了一口口水:“没有!决然没有!”
“也就是说,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追问你的下落,你的存在可有可无,是吧?”
哈德全身又是一颤。
这王子殿下,如此年幼……居然,这样?
贝尔特斯托着大剑,缓缓走近。
剑锋磨砺在地上的砖泥之间,一停一顿的发出滋啦的声音。
哈德突然感到了一阵来自死亡的恐惧。
“还不开口吗?”希隆再次询问了一声。
哈德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禁忌了,连忙开口道:“王子殿下,我说,我说!”
希隆皱了皱眉,并没有示意让贝尔特斯停下,但贝尔特斯心中了然,倒是放慢了步伐,但那大剑拖行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是梦!王子殿下,梦!一年多以前,一个夜晚,我的梦中突然有人指引,让我在那处冒险者公会等待王子殿下,说是能让我见到王子殿下,然后帮王子殿下做事!洗脱我的以往的身份!”
贝尔特斯这才停下,看向希隆。
希隆哦了一声:“梦?细细说来。”
哈德身体蜷缩了起来,依旧跪伏在地:“王子殿下,我哈德,原本是一名盗贼,举目无亲,曾在西南部活动,但因惹怒了一名子爵,被子爵大人追杀,北上逃难的期间,在一个夜晚就有了那场梦,指引我来到这里。我本有意金盆洗手,但那梦却说我能帮到王子殿下,我以为是天意,是赫伦兹亚先王圣魂的指引,故而一直等候在这冒险者公会!”
希隆皱了皱眉,看了看贝尔特斯。
贝尔特斯没有回应希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