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瑞斯约莫着自己刚来,不输两局让人家舒服一点,反而赢了两局,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请五个人每人喝一杯麦酒。
“还是这家旅馆的酒不错,连最便宜的麦酒都这么好喝!我家就酿不出来他这个味道。”
勒瑞斯只觉得这麦酒入口带着一股浓重的麦香,他感觉倒是还行。
开门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旅馆的门一般很少有人推开,进来的如果不是住店的,就是来打牌游戏聊天的。如果是后者,就估计是熟人,所以一桌五个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一身衣着整齐的中年人。他走到柜台前,开了一间房。
勒瑞斯倒是并没有管,只是看了那人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牌局里面。
其他五个人倒是交头接耳:“又是那个家伙,又开始这里住了,前几天我坐船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他睡在城外的草地上面。”
“他干那个工作,应该是不会缺钱,怎么住旅馆每次都只住一天,还要去外面睡几天,真是个怪人。”
“人家也算得上艺术家,艺术家都是怪人。”
勒瑞斯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他是什么人?”
“小哥没有见过那个人吗?”
“我今天上午才来到这座城,倒还真没见过那个人。”
“他可奇怪的很!一日三餐也不正常吃,专门找街道上面流浪的乞丐一起坐在街边吃!”
“我还见过他大晚上的衣服也不穿,直接跳进河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在这里待了快有一个月了,不清楚到底在干什么。”
勒瑞斯皱了皱眉头:“你们刚才说,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嘿!他说他是个神乐家,我听都没听说过那个职业,我也就是个猎人,那玩意应该跟音乐家有关系吧?反正我不清楚!”
“对对对,神乐家,说是给深演奏音乐的,厉害的很,我倒是没听过他演奏的音乐。”
“人家给神演奏音乐,你是个什么神?石匠之神?”
勒瑞斯倒不是第一次听说神乐家这个职业,只是从来没见过,只在书上看到过。
他不禁抬起头瞅了瞅那个倚靠在柜台前面的那个中年人。
他的长发束在脑后,一身衣服干净整洁,并不像他们说的在外面游荡很久的感觉。
“我没见到这里有什么教堂啊?除了那个结缘教堂,不过那里不开门啊?”勒瑞斯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在城主家旁边,那里早晚都有人去。”
“结缘教堂一直没开过门,我们也进不去的,不过很多外地人都喜欢到那里去,能帮我们吸引客户,赚不少钱。”
“为什么结缘教堂不开门啊?”勒瑞斯看了看自己的手牌,第三局已经开始了。
“那座教堂似乎有专人打理,我们倒是没见过那里面的人。哎哎,大你!”
“谁也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的,反正我活了这么多年,换了三任城主,也没见城主进去过。”
“嘿,别说啊,我是见过里面有人的!”
其他人包括勒瑞斯都看了过去,是那个猎人说的。
“之前我打完猎,背着一只山猪回来的时候,刚好经过那座教堂。在那个窗户里面,我可是看到了有个人影!应该是在那里打扫卫生的吧。”
“说到底,里面还是有人进去打扫卫生呗。”勒瑞斯打出一张牌。
“这是肯定,没有人打扫卫生怎么行?只是没人见到里面出来过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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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吧?我也有时候怀疑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人出来过的教堂吗?”勒瑞斯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又继续投入打牌。
这次,勒瑞斯输了,不过输出去的钱,还是比赢的钱要少一些。
“嘿嘿,小哥,打得不错啊。”
“哎,一直在输,要输光咯。”
“真可惜,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把我的王座扔出去了。”
“你抽到了王座?刚刚怎么不用啊?”
“我想着把先把神庙出了,能赚的更多一点。”
“哈哈哈,现在什么都没了。”
“哎……”
勒瑞斯现在感觉到之前的技术都回来了,手气火热,一口喝完杯子里面的麦酒,连忙喊着再来。
……
切罗斯躺在房间的床上,没有闭上双眼,他还在看。
看着一切。
不过此刻,他的眼神集中在了旅馆里面,在二楼的另一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里面,摆满了纸张,地上甚至有着诸多揉成团的纸张。
中年人躺在床上,放声大笑。
他的手里拿着羽毛笔和一张纸,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干。
上面的内容,几乎是挂在墙壁上的纸张的音符内容的综合,只不过打乱了顺序,重新排列了一遍。
他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猛的跳到地上,开始在地上继续书写着。
他的灵感如泉水一般涌出,极其慎重的写下每一个音符。
他全神贯注,好像在对待一件无比神圣的东西。
“哈哈哈哈……”
他又停笔,爬了起来,来到窗边,推开窗户,肆意地品尝外面的新鲜空气。
中年人的眼神又突然开始散发出光芒,直接开始在窗台上续写着那些音符。
他的落笔稳重,每一个音符都精致美观。
他放声大笑,丝毫不在意街道上的行人抬起头给他的异样的眼光。
“诸位,敬请见证!”
就连隔了好几间房的切罗斯都听到了他的大笑。
切罗斯嘴角勾起,喃喃道:“你看到了什么呢?居然能放下那支为神书写的笔,而拿起另外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