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很久，其中一个长老忍不住拍桌而起。

“且不说她的性别问题，单是她体内不纯粹的血脉就不配做冥界主宰！一半天族的血脉，一半冥族的血脉，这让人如何分得清？”

北冥肃不屑嗤笑：“天族血脉怎么了？冥族血脉你们看不到吗？而且玄音长的那里像天族人了？”

“那也不行！我们北冥族的龙兽是黑龙，怎么能……”

“冥界有两条龙族镇守不好吗？要是可以，我巴不得再来两条。”

第一个出声指责的长老气急败坏：“大长老！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她的烛龙只属于她自己，又不能给北冥族带来利益，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对！这件事需要上报太上长老定夺，不是我们的一言堂。”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吵嚷起来，而此时的北冥肃却仿佛愣住了一样，呆呆地盯着茶杯默不作声。

烛龙只属于玄音吗？

那还真是可惜，明明在千年之前。他们玄龙域就差点出现一个拥有黑龙之力的女帝了……

“玄音，如果这件事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在龙炎海域的正中央，随着龙炎的持续灌入，北冥煌月的身影也愈发清晰。

“是想跟着父亲一起，为了力量将整个九界的生灵屠杀殆尽。还是为了其他的生灵，杀掉疼你爱你的父亲？”

在北冥煌月的问题落下，玄音久久没能回答她。

玄音自幼没有在北冥玄宸身边过，她体会不了被父亲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

但如果将一切倒转，把煌月姑姑换成自己，把爷爷北冥寿换成是自己的阿娘徐晚。那自己会怎么选择？

答案一定是跟随阿娘杀尽天下人……

沉默了许久，玄音终于抬头：“姑姑……你为什么要选择苍生？”

面对玄音同自己问出这个困扰着她的记忆数千年的问题，北冥煌月只是目光安静的看着玄音。

“如果我们的修为是靠着生命换来的，如果我们的天赋是血腥给予的。那离开了生命的血腥，我们能好好的活着吗？这便是她说过的话。”

想到自己的那个蠢笨却又善良到以前的妹妹，北冥煌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