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来到了约好的咖啡厅,差不多是晚上九点。
街上都是人,老人、男人、女人、孩子、有家可回的人,还有无家可归的人,他们都把这条本该冷清的街挤得满满当当的。
咖啡厅也一样,它里面也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在手头,或是聊天、或是工作、也或是像角落里的鹏飞那样,低着头,满眼没有希望。
杨铮走上桌前,发现除了两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以外,就剩下一架孤零零的棋盘。
棋盘上零星放着几个棋子,虽说是残局,但实际上,若是红方跳马,最多八九手黑方就要弃子投降。但令杨铮意外的是,黑子冲着鹏飞,红子却冲着刚来的自己。
他是在做什么呢?
杨铮有些好奇坐在椅子上,他提着棋子,左右犹豫了片刻,最后又放下了。
“若是你走,你会使出什么样的变化呢?”鹏飞抬起头望着杨铮放下的马,他忽然问道。
“当然是跳马啊。”杨铮没有犹豫回道。
“但是,再跳马之后呢?”
“那就是看对方这么变化了。”杨铮顺着手跳上了马,迎上了鹏飞的变化。
虽然鹏飞先他一步喊上了将军。但杨铮并没有慌张。他提起了棋子退了一步,在他的脑海里,只要扛过这两下将军,最多三手之后,他就能赢的这场残局的胜利。
“你输了。”
鹏飞望着杨铮九宫格的帅先进后退,后退又进的时候,他喊出了你输了这三个字。
“啊?”杨铮没有反应过来,他望着逐渐明朗的棋盘,他有些摸不清头脑。
“在职业联赛里,有这样的一个规矩,就是双方在25回合以内出现循环不变的情况下就必须由红方主动变招。若是在25回合之后红方还是不主动变招的情况下,裁判是有权判和棋乃至判负的。”
“这规矩特么真扯淡。”杨铮虽不在乎这场棋盘上的胜负,但是听到这份规矩,他只觉得这种判定是乱判,也毕竟,在他眼里棋盘上不应该只有棋力较量的胜负,他更有意志上的较量,但这份规矩却断绝了棋盘上棋手的意志较量。
但鹏飞却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是这种规矩不得不说,可以有效地抵制棋手之间的消极和棋。”
鹏飞望着这盘棋,又笑了起来:“当年我的舅爷爷,就是因为不懂这规则上的变化,最后输了比赛丢了冠军。”
“那你叫我出来,是想教我规则?”杨铮摸了摸头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他当初见到棋呆子与她切磋的第二盘棋中,她好像在中盘没有变化?
莫非…这又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