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清欢出声大喊,陆邈先是愣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瞬间意识到事情要糟。
陆邈手中的匕首不去划苏清欢的脸,而是转向苏清欢的胸口扎去。
眼看着匕首要扎下的瞬间,苏清欢体内自丹田突然涌起一股热流,就要喷薄而出。
这时两道黑影如鬼似魅地飘身至陆邈旁边,一人在截下陆邈手中匕首的同时,另一人将陆邈牢牢拿住。
而见局势得到控制,苏清欢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刚才感觉到的热流也瞬间消失不见。
张大有这才不慌不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有兄,你是真沉得住气啊!我是和你说我可以当饵,但你没看到我这饵马上就要被吞下去了吗?”苏清欢仍然心有余悸。
“慌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门外的人早就被我们控制,那匕首就是离你再近一点,鹰卫都来得及救下你。”
看到张大有淡然的神色,苏清欢是真恨得牙痒痒,“合着被捅的人不是你是吧!”
门外又进来了六名鹰卫,齐声喊道:“见过六当家。”
听到这声六当家,见到眼前的鹰卫,陆邈的脸上才现出惊慌的神色。
这还是苏清欢第一次见这些鹰卫。
只见这八名鹰卫全部身着黑色的紧身衣,蒙着面,腰带双刃,眼神锐利,看着就颇具精神。
而这八人也是苏清欢敢以身为饵的底气。
那日和张大有同去媚香楼的时候,苏清欢还不知道在小越楼纵火的是陆邈。
想到日后可能依然会有人来上门找麻烦,苏清欢干脆吩咐张大有,如果有人对他出手,不是特别危险的情况,不要让鹰卫立马现身,正好看清来人,来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经过今天这事儿,苏清欢算是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没错,但以后他可不能当这蝉了。
陆邈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苏清欢,但他却并没有开口求饶,这倒让苏清欢颇为意外,看来这陆邈多少也有点种。
“他怎么处理?”张大有指着陆邈问道。
“你看着办,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苏清欢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现在什么时辰?”
“刚到亥时,此地离秦淮河大概半个时辰。”张大有眼含深意地说道。
“那就来得及!”苏清欢松了一口气,“找辆马车......”
“已经备好了。”张大有回应道。
这张大有还是有靠谱的地方的嘛,苏清欢刚才的气愤之情总算平复下去不少。
苏清欢刚准备要走。
“等下!”张大有喊住了苏清欢,将一个包袱扔给了他。
“这是什么?”
“白衣。”
“什么白衣?”苏清欢疑惑道。
“我觉得待会儿吟诗,穿白衣会更好一点。”张大有脸色复杂地说道。
苏清欢会心一笑,大有兄你很懂嘛!
而苏清欢再不多言,坐上马车,直朝秦淮河而去。
秦淮河。
此时,两岸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今夜小越楼和媚香楼的头牌柔奴和飞烟在此比试,莫要说文人骚客,就连不少市井百姓也聚集而来。
南岸高耸的楼阁正是媚香楼,媚香楼有此地利之便,他们家的歌姬舞姬只需在媚香楼上表演即可。
而小越楼则暂时包下了坐落于北岸,与媚香楼相对的观澜阁。
此处清歌,彼处漫舞。
红巾翠袖,旖旎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而最令人注目的莫过于坐在媚香阁二楼的飞烟,她身着薄纱,手执纨扇,斜靠在栏杆上,俯看着秦淮河的夜景和楼下的芸芸众生。
当飞烟将自己的容貌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世人面前,今晚来此的人注定要为之痴迷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