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朝鲜王的小辫子(2 / 2)

这之后李珲又来了两封信,朱老七已读不回。

四月中,李珲遣使李尔瞻至济州,准备转乘瀛州海船前往屏东求见朱常瀛。

朱老七得知消息之后,命这厮就在此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李尔瞻,官至礼曹判书,相当于礼部侍郎。

据情报,这货挺不是个东西的,李珲干的那些破事大多由此人主导,是李珲手里的一条疯狗。而且,此人还与王宫中一位金姓尚宫有染,两人沆瀣一气,把持朝政,甚至操弄官职任免。

虽然这厮不是个东西,但汉学造诣极深,对大明也极为恭顺,并非那种嘴里天朝上国心里骂大明阿西巴的货色。

马场上,朱老七正骑马兜风。

这匹马,绰号黑塔,引进自新大陆,通体乌黑,腿粗如柱,肩高1.64米,正常站立头至蹄2.36米。

马鞍马镫整套行头特制,因为买不到。

这马,朱老七见到便喜欢的不得了,但骑着不是很舒服,因为腿要劈的很开。但这并不重要,丝毫不影响骑着它的那种爽感。

“驭~”

轻带缰绳,黑塔缓缓停在马厩前,将苦苦等待的李尔瞻唬的连连后退。

朱常瀛搬鞍下马,将缰绳交给侍从,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位朝鲜使者。

“臣礼曹判书李尔瞻参见瀛王殿下,恭祝瀛王殿下金安。”

“免礼,赐座!”

朱常瀛捡了把竹椅坐下,对着甘瘦小老头淡淡一笑,“这匹马如何?”

“这哪里是马,分明是龙驹祥瑞啊,臣年五十有三,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神驹。”

“马确实是好马,可也能吃,这一匹马便是寻常四马匹的食量,都把孤吃穷了。”

“怎会,天朝上国富有四海,殿下执掌海政统领万邦,方才见殿下骑乘龙驹,好似天神下凡,老臣心神震慑,竟不自知大礼膜拜。殿下,真乃天人也!”

“......嗯,这话孤爱听。”

我擦,难怪这厮在李珲面前吃得开,拍起马屁来是真不要脸啊。

上过茶,朱常瀛浅酌两口,随即问道,“朝鲜国王遣你来,是有何要事么?”

李尔瞻躬身道,“历年以来,瀛州水师戍守海疆,倭寇绝迹,鄙国沿海咸安。我王感谢殿下于万一,特派臣向瀛王殿下献礼,还请殿下笑纳。”

说着,李尔瞻向随从微微示意,随从进入房间,领出一队人来。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二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小美女。

朝鲜穷乡僻壤物产匮乏,但论女人,那真的是相当可以。

成祖就特别喜欢朝鲜女人,后宫一大堆,结果死后全拿去殉葬了。

其他帝王后宫,也不乏朝鲜女人身影。

可也奇怪,除了太祖有两个混血后代,其他帝王皆无。

“殿下,此一十二名贡女皆出自书香门第,识文断字,粗通书画舞乐,望请殿下笑纳,早晚端茶送水,伺候台前。”

唉,万恶的王权社会真特酿的不让人长命,朱老七暗叹自己家里都忙不过来了,但看眼前小美女,还真有几个心动的。

可惜了,年龄太小,女娃子也就十四五岁样子,实在是下不去手。

朱老七没说收也没说不收,而是说道,“李判书,孤的时间有限,你最好捡紧要的说。”

“是。”李尔瞻示意侍从带着女娃退下,环顾左右无人,方才说道,“殿下,之前信中所言之事,还请殿下网开一面,莫要见诸于大明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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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记性不是很好,你说的什么事?”

“殿下,我王为了稳定朝纲,不使国家处于混乱,有些事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但无论如何,我王对大明皇帝陛下之忠心天日可见,朝鲜世代侍奉大明为父母之国更无从更改。还请殿下体谅我王苦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那个事么?坑杀长兄,饿死亲弟,囚禁嫡母......我说李尔瞻,朝鲜国也是修史的,悠悠众口,李珲堵的住么?”

“只要殿下三缄其口,朝鲜国之内则无大碍。”

“让孤闭嘴么?那要看孤的心情了。”

闻言,李尔瞻凑近,低声道,“殿下所喜之物,我王并非不懂,然而此事不可行,此事一旦公之于众必然引起朝野震动,我王难做啊。可否更换别物,我王尽全力满足殿下所需。”

朱常瀛把眼一瞪,“谁要李珲的东西,孤是强取豪夺的人么?”

“那殿下的意思是?”

“买!”

李尔瞻觉着这位大明亲王长相粗犷言语也粗鄙,怎么动不动就谈买卖呢。

“殿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无掣肘,送与殿下又有何妨呢,朝鲜本就为天朝臣属......”

“八万两!济州岛划归瀛州,此事便算过去了。”

“八万两?”

“不愿意?那就当孤没说,你回去复命,等着大明朝廷派人调查吧。”

“殿下,臣没有听错吧,八万两白银,你就为了买下这座岛?”

什么意思?朱常瀛怎么有种人家要价五十自己出价一百的感觉。

“怎么,那你说多少银子合适?”

“臣也不知,我国也从未出卖过土地啊。殿下以为多少合适,那就是合适了,臣不敢擅专,只回去禀报我王。”

朱常瀛微微一笑,“你个老狐狸,你只管去谈,回头有你的赏。我这样说,你为孤省下十两银子,孤便赏赐你四两。”

李尔瞻眉毛跳了几跳,为难道,“理由呢,如无恰当理由,我王必饱受攻讦。”

“什么理由你自己去想,抓着李珲一起想,一个月内给孤回话,不然也就无需回话了。”

想到一事,朱常瀛突然变了脸色,冷冷道,“奏本中,孤还要加上一条,沟通蛮夷,图谋不轨!”

闻言,李尔瞻大惊失色,“殿下何出此言,我国从未做过有悖大明之事。”

“是么?大明皇帝陛下有旨,对建州封关闭市,然而尔国却与之勾连,贩卖巨额粮食入建州,除了粮食之外还有布匹金铁等等物资!这不是资敌是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蛮夷之徒几与兽类无异,我国向来鄙视,怎会暗中沟通呢。”

“嘿嘿,有没有你心中有数,就在今年,尔国先后两次派使至建州。你口口声声父母之国,但愿你心口如一。”

李尔瞻目瞪口呆,被朱老七看的发毛,渐渐低下头颅。

朱常瀛起身,坐到烧烤架旁,割了一片羊肉递给李尔瞻。

“还有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的道理么?仔细想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一顿羊肉两壶酒,李尔瞻带着满面愁容告辞离去。

朱常瀛哪里管他,拿钱买下济州已是朱老七的最大善意。

如果这次不答应,那就休怪他朱常瀛将来不客气。